田秀正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休息,听到外面牢房开锁的声音以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虞卿走上前,道:“文叔,来,跟我走,大王要你回宫议事。”
田秀听到虞卿的声音并不动弹,连身都不翻:“虞君,别,我还是在这躺着吧,这里凉快。你看这里蚊子多,跳蚤多,大王给我找的这地方多好。”
虞卿好言道:“文叔,别闹了,赵国危如累卵,你再不出山,局面就要崩了。”
“崩了也是大王咎由自取。”田秀丝毫不掩饰着自己对赵王的愤怒。
“文叔,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虞卿坐到田秀身侧,安慰道:“但他是大王,就算他做错了事情。我们臣下也不应该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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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是不该指责他,难道就应该看着他乱搞吗?”田秀终于是翻过身来了,盘腿坐在草堆上看着虞卿说道:“当初他要是能听见咱们两个一个字的劝说,事情会搞成今天这样吗?结果现在局面要崩盘了,他倒想起让我们给他擦屁股了,我呸!”
“文叔!”虞卿也终于是来气了:“你难道认不清形势吗?现在只有你能解眼下的危局了。如果你见死不救,坐观赵国亡国,这对你也没好处,你可是大王的姐丈。”
最后这句话,虞卿就是警告田秀,你是赵王的姐夫,这种时候如果你不出来拉你小舅子一把,他完蛋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田秀道:“虞君,咱凭良心说,大王有把我当成过他的姐丈吗?”
虞卿接不上话了,其实不要说是田秀,就算是他的亲姐姐,赵王都不过是当成一个利用的政治工具,就更别说是对田秀了。
“文叔,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田秀道:“我不想怎么样,大王把我说关就关说放就放。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得给我个说法。”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想让我出去帮他擦屁股,得让他亲自来给我道歉,把我请出去。
虞卿无奈道:“大王现在是不可能到牢里来给你道歉的,他不可能向你低头。”
田秀又重新躺回到了稻草堆上:“那还说什么?让大王自己想办法吧。”
虞卿生气的站起身,不断在房间中走动。“文叔,老夫要警告你,你现在就是在胁迫大王,威胁大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好怕!”田秀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有种的,你跟大王说,叫他拿把刀把我杀了,他咔嚓一刀把我砍成两截,不完事了吗?”
田秀早就已经吃定了赵王,他不会杀自己。眼下这种局面只有自己能应付,就算赵王要杀他也是在渡过了这次危局之后。
而且,田秀也不想这样随便出山,就这样被赵王呼来喝去。赵王还以为田秀好欺负呢。
田秀不是年羹尧,但也不是岳飞。赵聪的宿卫军已经完了,禁卫军是赵国最后的底牌,赵王如果这种时候和田秀翻脸,田秀不介意给他来个田忌事变2.0。
虞卿见自己实在劝不动田秀,也只能从大脑里去。
回到王宫以后,虞卿将刚才的情况对赵王说了一遍,并且建议赵王亲自到大牢去放田秀出来
赵王执拗的摇摇头:“寡人可是赵帝,怎么能屈尊向臣子低头呢?寡人不去。”
虞卿无语了:“大王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老想着你那个赵帝的威严呢?威严可以当饭吃吗?”
赵王道:“寡人让太子去请如何?”
虞卿并不说话,因为他知道太子偃根本就请不动田秀。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太子偃见到田秀后,好话说尽也不管用。
太子偃从大牢出来的时候,非常着急。父王交代的使命没有完成,就这样回宫肯定会被父王臭骂。
这时,一旁的楼昌说道:“太子,臣倒是认识个能人,不妨让他给你出出主意。”
太子偃好奇道:“司寇,你说的是何人?”(楼昌是代理右相,虞卿复出以后,他自然就只能回去当司寇。)
楼昌道:“臣手下有个能人叫郭开,他腹有谋略,您或许可以向他请教一下对策。”
太子偃闻言,立即道:“那司寇快请他过来。”
不久后,郭开来了。
太子偃看着面前的郭开,此时对方还不是后世形象中的那个油腻胖子,而是一个身材修长的挺拔汉子。
所以太子偃对郭开的印象极佳,他开口道:“汝就是郭开?”
郭开行礼道:“正是在下。”
太子偃道:“听司寇说,你是一个聪明的智者,正好本太子有件事情要向你请教。”
郭开显然早就知道太子找他来是为了什么,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臣有一计,或许能请出中山侯。”
太子偃大喜:“请先生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