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括愿请战。”
宗室中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站了出来,正是许久不见的赵括。
赵王看向赵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点头道:“贤卿,此次出征非同小可,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赵括自信满满地拱手道:“上君放心,臣这一阵子细细研读了家父留下的兵书,如今臣对兵法的运用已经如臂指使。”
说着,赵括还特地给田秀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大王要是不信,可以让某人来和臣比比,臣这次必胜无疑。”
几年前那次推演赵括败给了田秀,他心中一直不服,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跟田秀重新较量一次。
赵括很有自信,这次再较量,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再输。
“大司马的意思呢?”
赵王把目光看向田秀,说实话他也很想看看田秀跟赵括推演,第一是过一过眼瘾,第二是想看看赵括究竟进步了多少,能否堪当大任。
“论其纸上谈兵,天下能出马服子者无出其右,臣甘拜下风。”
田秀眼珠朝上,言不由衷地说道。
“你欺人太甚,我要跟你比试武艺!”
赵括被田秀鄙视,涨红了脸要跟他决斗。
“马服子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性格能有所收敛,现在看来,你比起当初根本毫无进步,仍旧只会逞匹夫之勇。”
田秀说话的时候甚至没去看他,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赵括攥紧拳头,似乎想要回击,平原君给了他一个眼神,赵括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
平原君从位置上站起来,拱手道:“大王,马服子年轻气盛请恕罪。”
说着他又把目光看向田秀:“大司马,你就不要跟马服子一般计较了。”
“好了,爱卿们不必争执。”赵王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寡人还是相信马服子的能力的,不过大司马言之有理,实践才能出真知。寡人决定,命马服子为裨将,随廉颇将军一同出征。待到战场上,再检验马服子的能力。”
赵括听了赵王的任命,兴奋不已,立刻跪地谢恩。而田秀则暗自摇头,他知道赵括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几日之后,大军开拔。赵括满怀信心地随着廉颇踏上了征程,然而他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噩梦......
回到自己家里。
田秀抱起自己的儿子继业盘了起来,赵媛在一旁为他盛了一碗粥:“夫君,你干嘛不跟赵括争一争呢?”
田秀笑了笑,摸着继业的脑袋,“夫人,有些事不是靠争就能得来的。赵括此人,志大才疏,难堪大用。我若与他相争,不仅会伤了和气,还会让大王为难。”
“可是,他毕竟是名将之后,说不定真的有几分本事呢。”赵媛还是有些不甘心。
“名将之后又如何?行军打仗,靠的是真才实学,而不是家世背景。”田秀一脸严肃地说道,“若是他真有本事,自然能够在战场上证明自己。若是没有,强求也是无用。”
赵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知道田秀一向稳重,看人的眼光也很准。或许,他真的有自己的道理吧。
此时,远在前线的赵括,正意气风发地指挥着士兵们训练。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由于田秀的新军是宝贝疙瘩,所以这次廉颇出征带的兵都是从各地临时招募的,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种军队得先训练一下,要不一上战场就得散。
但是赵括发现,赵王给他征的军队太难用了!
这次赵王给他和廉颇征集了十万人,这十万人里有好多都是十五六的孩子,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打仗。
想训练他们,要费很多力气,而且这些人在训练的时候也不卖力。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有气无力的?没吃饭吗?”
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赵括,看着台下这群动作敷衍的士兵,忍不住爆粗口了。
“将军!”一名同样累的满头大汗的士兵,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我们可是听说,新军那边每次出征前都发军饷,怎么我们在这都练了半个月了,连一个大子都没看到?”
“军饷军饷!”赵括一听这个话就来气:“以前我父亲带兵打仗的时候从来没发过军饷,照样能打胜仗,难道没有钱就打不赢仗了吗?”
以前的时候,确实没有钱也能打胜仗,但现在不一样了呀!
现在新军的待遇,赵国上下谁不知道?同样都是军人,同样都是给国家打仗,同样是刻苦训练,凭什么我们没有钱?新军就有?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均,当新军有饷而其他人没有的时候,难免会让别人觉得心里不平衡,训练的时候人家肯卖力才怪。
“好了!”赵括也知道没有钱这军队确实不好带,当即做出许诺:“等打赢了这一仗,我和廉颇将军肯定上奏大王,给所有兄弟们请赏,现在我们继续训练!”
虽然赵括承诺了会在打完仗之后给大家发赏,但这跟画饼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