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扁鹊走到展的身旁,扶了扶他的胳膊:“你受伤了?”
展点点头,先前从赵国逃回来的时候,展的胳膊不慎碰伤,这一点就连同行的田秀都没发现。
“来,我这里有贴膏药,你拿去贴一贴!”
扁鹊从袖子中掏出一贴准备好的膏药。
“多谢先生!”
展对着扁鹊揖拜。
送完了药后,扁鹊这老头子准备要离开,孟赢给了田秀一个眼神,田秀立马会意的拦了上去:“先前秀对先生多有冒犯,还请先生恕罪!”
“无妨!”扁鹊摆了摆手,准备继续往外走。
田秀直接从后面扯住了这老头子,年轻人力气大,扁鹊怎么也挣脱不开。
“昭武君,你想要老朽干嘛吗?”
“不干嘛,不干嘛!”田秀赶忙松开了手:“您治好了我的夫人,又帮我的兄弟看病,在下无以为报,所以想请您吃顿便饭。”
扁鹊倒一点也不客气:“善,老夫腹中正好非常饥饿!”
宴席之上,田秀与扁鹊以宾主之位对坐。
扁鹊抓着一只大肥鸡吃的满口流油,丝毫不顾及形象。
“先生,你慢点吃,不够我这里还有。”
昭武君被扁鹊这副吃相惊呆了,这老家伙是800年没吃过鸡吗?
“昭武君,你人不错,比你爹那小子强多了。”
小主,
“您认识我父亲?”田秀好奇的问道。
扁鹊嘬了嘬手指上的油脂,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去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
“认识,你母亲我也认识!说起来我还抱过你小子呢!”
“嗯?”田秀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抱过小时候的自己,怎么原主会一点记忆也没有?
“你就别想了!”扁鹊像是看出了田秀的心思,道:“我在齐国见你的时候,你才半岁,怎可能记得我?”
“半岁?”难怪原主没有记忆了,半岁的小孩哪来的记忆?
“你小子还长得挺像你父亲,就是脾气不太像,你父亲那家伙,哎……”
扁鹊一提起田秀的老爹,就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我父亲那个人宁折不弯,老前辈见谅!”
“什么宁折不弯?简直食古不化,临淄城破的时候我就劝他带你母亲逃跑,他死活不肯走,非要殉国。
可惜了,他是个好人,就是不会转弯!”
扁鹊刚刚说完,坐在旁边的展就怒了:“老先生,我很尊敬您。但是请您不要这样放肆!”
“我哪里放肆了?”扁鹊看了一眼展,遂继续吃喝。
“安平君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在临淄?”
田单可是展的老主君,有人诋毁他,展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田单啊!我说的不是那小子!”扁鹊摆了摆手道。
展不依不饶道:“可你刚才说的是少君的父亲!”
“对啊!但我说的的确不是田单,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扁鹊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然后就慌忙低下头啃起了鸡。
田秀预感到原主的身世,或许不像那样简单。
莫非田单不是原主的父亲?
可田单不是,谁是呢?听扁鹊的意思,他好像是知情人。
“扁鹊先生,你刚才的话好像没说完。”
田秀看着展追问道。
扁鹊故意装起了糊涂:“啊!什么没说完?老夫吃醉了。”
田秀摇摇头:“不,你没醉!我想您一定知道什么,对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扁鹊摇了摇头。
田秀佯装发怒:“您刚才那一番话,绝非是一个吃醉了的人说出来的,如果您不将实情告诉我,我只能认为您在羞辱我的父亲,那么我一定要让你血溅当场。”
说着,田秀给了展一个眼神,对方立马抽剑上去。
扁鹊肉眼可见的慌了。
“昭武君,别这样,有话好说!”
“请您告诉我,您刚才说死在临淄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别问了,老朽答应过田法章要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