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要做点什么,不能真将这位祖宗给得罪死了!

“沈大人恕罪!沈大人恕罪!”他双手合十,连忙告罪:“小人竟不知大人的船到了码头,这简直是小人上辈子求来的福气!还望沈大人莫要让船只转走,小人这就安排,让您的船率先靠岸,再召集劳工,立马给您的船卸货,然后再给您将货拉到同安县去!”

沈筝单手摸着鸟儿顺滑的羽毛,低头道:“本官不搞特殊,漕运司的船也不搞特殊。人先前来的船都等了那般久了,本官可做不出来这事儿。”

莫锦印被沈筝一句话说得头都晕了。

——啥叫不想搞特殊?此等权势在手,难道不就是为了“特殊”吗?

他无法解读沈筝话中之意,自是不知如何作答。

“这、这.......”他看了看莫轻晚,又看了看沈筝,片刻后才不确定道:“大人是想,等前边儿的船卸了,再靠岸卸货?”

可......这是为啥啊?难道这位祖宗就爱“等”?

沈筝轻笑:“难道要货船顶着漕运司与同安县的名号一路插队,让滞留在岸边的无数船只都心生怨怼?还是说,你办不到?王广进......”

莫锦印连忙摇头:“办得到!办得到!小人这便安排劳工挨个卸船,明日......不!今晚便能将您的货卸下来!”

沈筝不答,莫锦印只得偷偷揣摩她的心思。

莫轻晚也一直看着沈筝,神色中的崇拜之情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其实码头上“搞特殊”的货船不在少数,就拿莫家货船来说,若是回来,自是能别就别,能插队就插队。

就算旁的船只心中有怨,那也不敢表达分毫——他们还要靠着莫家码头吃饭。

而此事对沈大人来说,分明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她依旧为劳工们与旁的船只着想。

至于为何说沈大人为劳工们着想......

莫轻晚一笑,看向莫锦印。

其实莫锦印哪会管理码头,此时要管着卸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赵于淳是个草包,他也不敢对莫轻晚开口,只得选了个在场最好拿捏之人:“于......于管事,你去给码头各管事传话,让所有劳工都集结岸边,一同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