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也有些后悔,当初对“百岁岭”杀手堂的处置方式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现在又去请“杀手们”来帮忙,看来困难不小。
“暗影楼”、“飞虎帮”、“边塞飞贼”,这些势力,过去秦正连听都没听过;
如今这些人却潜伏在平渡,隔三差五出来作案,抓不到任何踪迹不说,还让秦正等人寝食难安;
现在,无计可施的秦正再次来到“百岁岭”,希望能借助“百岁岭”的力量,把这些势力清除出平渡。
秦正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百岁岭”的“杀手村”;
秦正还未进入村庄,就被男女老幼十几人团团围住;
秦正道明身份,说明来来意;
但为首的老妪一直恶语相向,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让秦正头疼不已。
最后逼的秦正说出“我要委托”,老妪的态度才有所好转。
一群稚童、两个中年汉子,把秦正绑了;
秦正也没反抗,任由这些人绑了自己;
秦正被带进村子;
一个黑脸膛的汉子召见了秦正。
两人四目相对,秦正乐了,脱口而出,叫了声“老熟人”。
黑脸汉子的脸更黑了。
那黑脸汉子气呼呼的看着秦正,喘着粗气,双眼冒火,恨不得现在就剁了秦正。
原来此人赫然是平渡“杀手堂”跟秦正较量的五人之一。
黑脸汉子大声骂道:“你这狗官,真不识好歹,我们都放过你了,你居然敢杀上门来,真当我们‘杀手村’的人提不动刀了吗?”
那为首的老妪听罢,大惊失色;
原本以为带来的是客人,没想到带进来的居然是仇人。
老妪气的脸都白了,喝令众人杀了秦正,却被黑脸汉子出言阻止了。
黑脸汉子对老妪道:“小姑,稍安勿躁,等问清楚了再杀也不迟!”
黑脸汉子没好气的瞪了秦正一眼,道:“狗官,来此何事,从实招来。上一次让你侥幸逃了,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秦正的突然到访,打破了村子久违的沉寂。
很快引来村民围观;
还有不少当初参与堵截过秦正的人,给其它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引得全村人对秦正怒目而视。
看来今天的事难以善了了。
不过秦正也没有急躁,沉着应对。
秦正笑着对黑脸汉子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是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带着诚意而来,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那老妪哼了一声,接口道:“年轻的‘狗官’,牙尖嘴利!你既然来到我‘百岁岭’,就该知道我‘百岁岭’的规矩;”
“我‘百岁岭’一直隐世不出,外人很少能找到这里,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从实招来;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就不可能放你离去;莫不是以为能逃脱了一次,还能侥幸逃脱第二次!”
老妪信誓旦旦道。
“好吧,我侥幸误入‘百岁岭’,也实属事出有因,而各位对我围追堵截,险些让我丢掉性命,这笔账我已经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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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我来此只谈合作,并不是有意生事;若真要对付各位,我直接带兵前来,何需孤身犯险?”
秦正毫不作伪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哼,我等与你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是你偷入我‘百岁岭’,我等才对你围攻的,你就算派大军前来又如何,我‘百岁岭’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黑脸汉子气冲冲道。
“大人远来是客,不得对大人无礼”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辩,“ 是我等招待不周了”。
说话之人,赫然是那位平渡‘杀手堂’管事的老者。
老者又对黑脸汉子呵斥道:“还不给大人松绑!”
黑脸汉子还一脸愤怒,不情不愿的给秦正松绑;
黑脸汉子粗鲁的解开了绑在秦正身上的绳子。
秦正松了绑,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脚,对老者拱手道:“老丈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老者打量着秦正,微微拱手道:“大人无恙,我等无意冒犯大人,这中间恐怕有误会,还请大人随我到内堂叙话。”
秦正跟随老者来到内堂。
内堂陈设简单,就一张靠墙放着的桌子和两把椅子,中堂上挂了一幅‘松鹤延年’的字画,画的两边有一副楹联。
上联是:‘老松沧桑光阴逝’;
下联:‘童鹤白发岁月痕’;
横批:‘松鹤延年’。
老者见秦正盯着字画出神,就随口问道:“大人也懂书画?”
秦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不懂!只是喜欢!”
老头莞尔,心道,这小官儿还挺实在。
一个年轻人给二人奉茶。
老人对秦正道:“大人请坐,请用茶。”青年没有离开,就在老人身边站着,也不说话。
秦正对年轻人道了谢,双手捧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口,笑道:“好茶,焦甜香,这是江南的春茶,产自楚州,卖到北地,价格应该不菲,我可喝不起!”
老者笑了笑,道:“没想到大人也喜欢喝茶,不错,此茶产自楚州的天柱山;春祭前的茶,产量稀少,我托人才弄了半斤;大人若喜欢,剩下的都给大人带回去尝尝,以作赔罪。”
秦正当然明白老者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当初“杀手村”的人对秦正围追堵截,想和秦正和解。
秦正早就没有了报仇的心思,此行的目的是来获取‘百岁岭’的援手。
潜藏在平渡的“黑手飞贼们”,到处杀人,让秦正叫苦不迭,如芒刺背,如骨鲠在喉,不除掉这些人将寝食难安。
秦正收敛笑容,严肃的说道:“我原本有报复‘百岁岭’的心思;不过现在放弃了;上次误入百岁岭,险些丧命,还好我有些能耐,逃脱了;我若不有所表示,岂不是说我秦某人好欺负。”
“不过听了黑脸兄弟的讲述,或许你我之间恐怕真的有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就得当面讲清楚,免得误会更深,结下死仇,就不美了。”秦正煞有介事的讲述自己原本的打算。
老者笑了笑,道:“大人所言甚是,误会终究是误会;我等也不愿意与大人结怨,大人若还有疑问,但说无妨。”
“好,老先生怎么称呼?”秦正道。
“我姓梅,叫梅忠诚,本村叫梅村,老夫乃本村的村正,大人称呼我梅老头儿,老梅即可。”梅村正笑着对秦正道。
秦正有些好笑,忠诚倒不错;若姓梅,就变了味儿。
秦正跟白先生时间不短了,涵养还行,没有笑出声。
秦正面上很平静,又道:“我还是称呼先生梅老吧!”
梅老笑道:“大人抬爱了,小老儿不过一寻常村正,当不得大‘梅老’的称呼。”
“好吧,我们开门见山,敢问梅老,贵村是否有接过对我秦正的委托?”秦正眼神急切,想要老者正面回复。
梅老摇摇头,道:“本村从未接过任何对大人不利的委托。不过,有人倒是出了高价,被本村回绝了,大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老者既夸下海口,就不怕人查,查到查不到还两说,就算查出来又能如何。
梅村的人既然敢在平渡明目张胆的做生意,就有让朝廷忌惮的手段,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秦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间定是误会了。不过小子很像知道,当初围杀我的人,出自哪方势力,还请梅老据实相告。”
秦正的姿态放的很低,这次有求于人,不得不慎重。
梅老让那青年出去。
青年面色犹豫。
梅老厉声呵斥道:“怎么,难道我的话都不管用了?”青年磨磨蹭蹭的出去了,带上门,在门外候着。
秦正赞叹道:“不错的年轻人!”
梅老拱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尚可,尚可,就是有些倔,被老夫惯坏了。”
老头儿对这个青年很满意,大概是老头儿的直系亲属吧。
“好吧,既然大人问了,老夫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次想取大人性命的,是军中之人,是幽王的人。”梅老又简要讲述了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