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等着你主动开口——只要你开口,不论是先送她回家然后让她把伞借你,还是厚着脸皮让她把你送回家,她都会答应。她想的不是赶你走,恰恰相反,她是希望能跟你一直走下去...现在,你明白了吗?你觉得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叶诚打着冷颤,半是辩驳半是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直接说呢?”
“麻烦你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角度想想,众目睽睽之下,她母亲临终遗言就是要求你们不能再相爱。她一个女孩子,有的选吗?没有!但是你有的选!如果你当时强硬一点把她带走,或者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现在的结果或许都大不一样了。”崔春华唏嘘完,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我...我...我做错了吗?可我明明是为了她好啊!叶诚这么想着的同时,眼前又浮现出与花采秋相关的点点滴滴——她害羞时的欲拒还迎,她开心时的嘻嘻哈哈,她平日里的不着边际,她难过时的梨花带雨,她分别时的含情脉脉,她偶然间的大胆热烈...以及,她婚礼时的痛苦决绝!
叶诚这才想起自己竟也有感情这么丰富的时候...
那些满足的,愉悦的,无奈的,伤感的,坚定的,窃喜的,酸楚的回忆,一直以来都被叶诚藏在心底最深处,终于是在点拨之下发酵成了后悔。
是的,后悔。或许是叶诚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后悔...
“失而复得”跟“虚惊一场”是美好的形容词。但生活总是没有那么美好,命运的玩笑往往更是糟糕...
如梦初醒的叶诚像个醉汉,跌跌撞撞中磕得头破血流而不自知。
茅塞顿开的叶诚像个疯汉,伫立在雨中又哭又笑悔不该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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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雅不知道陪着自己儿子回来的为什么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她觉得众人今天好像都有点怪——先前花采秋回来也是又要下跪又要鞠躬,都被自己拦下之后眼泪汪汪地留了句“您保重身体,我下次再来”就离开了。
“夫人您好,我是叶公子的侍女,您叫我春华就好了。”崔春华知道叶诚是被自己刺激的,对待华雅的态度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华雅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名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她温柔道:“你跟善执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会成了他的侍女?”在外人面前,华雅并未称呼“诚儿”。
崔春华添油加醋地介绍了一下自己与叶诚认识的经过,赚人热泪的故事很快就惹得感性的华雅红了眼眶。她将今天才见面的女子的手放在大腿上,像个母亲一样不厌其烦地一下又一下边拍抚边唠起了家长里短:“是吗?诚儿确实心地善良。他小时候就像个闷葫芦,我还常常担心他在学校里有没有交到朋友呢...”
叶诚不知道的是,在他洗澡的时候,崔春华已经从自己娘亲那儿听到了很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
温柔的敲门声坐在浴盆中的叶诚不用听都知道是自己娘亲。他疲惫道:“娘,有事吗?”
华雅也从崔春华那儿得知现在的叶诚心里一定很乱,便寻问道:“娘陪你回去吧?”
叶诚愣了愣,而后才明白娘说的是回白云城。他不解其意地问道:“娘,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娘看你这个样子心疼啊...不要闯什么江湖了,咱们回家,回家好不好?娘就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什么娶妻生子娘也不强求,娘就想走的时候你能陪着娘说说话...”
屋外的华雅带着哭腔,屋里的叶诚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