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长庚位居上座,审视着这个在自己府上守了七年门的下人。
名为三福的下人拜倒在地,面如土色道:“大人,你别误信谗言啊!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陆长庚倒是铁石心肠地朝门外喊道:“拖下去处理了,手脚干净点。”
“这...”
不仅是三福,在场心腹都傻了——陆大人怎变得如此冷血?
陆长庚没有愤怒于众人的不作为,而是阴沉道:“我不知道蔡遂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是我平生最恨人背叛我!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福嘴唇动了动,不知在嗫嚅着什么。他这才将事情始末缓缓道出:“前一阵子,我去了趟赌场。运气很好,赢了不少钱。但是最近几天越输越多越输越多。利滚利下我已经还不上了,然后突然就有一个人说可以帮我还钱,不过要我帮他个忙。”
陆长庚眼睛一眯,充满敌意道:“那人是蔡遂?”
三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蔡遂长什么样。但如今看来,应该就是他了。”
陆长庚若有所思地点头,摆手道:“你接着说。”
三福坦白从宽:“他说蔡遂好像要偷东西,希望能参与保护工作。见我有所忌惮,他就说他想在府尹面前留个好印象。我当时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今晚我见他匆匆离开,就问他要去那儿。他说蔡遂已经跑了,现在要去追他。还让我注意接下来出来的那个人,那人很有可能是蔡遂同伙,目的是要阻挠他追踪蔡遂。”
听完三福的这番话,陆长庚过了良久才欣慰道:“事情我懂了。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安心上路吧。”
三福哭了,这七年里他陪陆长庚上刀山下油锅。垂危之际他都没哭过的人,终于是哭了。
六次刺杀,四送密函,三次擒贼,抵不过一次背叛。
三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后,说了句“望大人保重!”便视死如归地出门去。
“赌博误我,蔡遂误我!”
屋内众人只听见这句话,然后就是鸦雀无声。
再看陆长庚,已是老泪纵横。他死死攥住双拳,咬牙道:“蔡遂,我必杀之!”
“倒是场好戏。”屋顶上的人看着倒地不起的郑三福嘿然一笑。而后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次日中午,叶诚才醒。只听张继姚说道:“刚刚陆长庚来找你了。”
叶诚边洗漱边问道:“嗯?他有说什么吗?”
张继姚颔首振奋道:“他说他有蔡遂的消息了。”
“什么?”叶诚大惊道。
张继姚递来一个锦囊,转告道:“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叶诚皱眉接过,打开后却发现上面写着“晚上戌时,去城东棺材铺找老板”。
“晚上?棺材铺?”叶诚咽了口唾沫,眼里有些犹疑。
张继姚也注意到这一点,笑着安慰道:“你不会也信那些鬼神之说吧?”
“不如让赵逸替我去,我们尾随。”叶诚说完之后十分佩服自己如此玲珑的心思。但很快他就注意到自己倚重的少庄主不在屋里:“诶,赵逸去哪儿了?”
“他说要帮忙查蔡遂的动静。不过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张继姚在传达的同时加上了自己的看法。
叶诚好奇道:“怎么说?”
张继姚悲观提醒道:“你可真别把应天府官差当成吃干饭的。他们都抓不到蔡遂,我们要抓太难了。我看只有等三天后那个真蔡遂来找你,与他联手,才能抓住偷走账本的假蔡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