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深以为然道:“确实如此。”
“既然是太子,母亲不是皇后吗?”叶诚笑得捉摸不透。
常洛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没想到还是谈到自己最敏感的出身,当下便不耐道:“我说了我娘...不是,太子娘亲原先只是宫女。”
叶诚可不会天真到以为他那个是口误。他神色一凛,正襟危坐道:“你是太子?”常洛见他一副“你要是敢撒谎我当场就走”的样子,只好闭目颔首。
果然,叶诚不再说话了。常洛见身份败露,也不愿多言——对方说的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的东西,让他心里觉得是不是不该跟一个江湖武夫走那么近。
“你既是太子,也是孩子。父亲厌你,就去找母亲。你与皇后才是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一旦福王上位,她这皇后也当不下去了。你仔细想想,你那位母后,是不是平日里还算偏袒你的?”
虽然常洛正是这么做的,但这话从叶诚这个从未当官,从未入宫的人口中说出来不免令人惊骇。如此见微知着的本事,当真令人又喜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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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洛面露喜色,连连探手示意叶诚接着说
叶诚不疾不徐道:“另外,我觉得你对你爹可能有什么误解。”
常洛若有所思地问道:“何出此言?”
“福王,在你兄弟里排第几?”叶诚反问道。
想到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常洛便答道:“第三,但我二弟早夭。”突然,他如梦初醒般说道:“你是说...”
叶诚点点头,证实了常洛心中所想:“他到底还是一国之君。若要废你,这九年里随便给你安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行了。你若身故,福王就是嫡子了。”
常洛只顾着跟郑贵妃和自己的好弟弟争斗了,倒没想到这一点。经叶诚这么一提醒,也不由得冷汗直流。他紧张道:“那...那为什么?”
叶诚耸了耸肩无奈答道:“这就是你该考虑的事了。我不知道宫里的局势,不好多下定论。但国本一事关乎社稷,皇上所想肯定没那么简单就是了。”
常洛也知道叶诚说的是实话。眼前之人从未入宫,也没有官职。但他能仅凭一鳞半爪就将此事分析到这个地步,殊为不易。他心思一动,突然问道:“这番话可是继姚跟你讲的?”
知道了对方的太子身份,叶诚也不敢再放肆。他抿嘴轻笑道:“谁说的不重要。不是吗?”
二人相视一笑,心里已互引为知己。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常洛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请教道:“那在你看来,我现在该怎么做?”
“虽然你会觉得是废话,但我还是送你一个字。”叶诚伸出左手食指。
“何字?”
“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