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
她了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浑然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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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嗷……”一只野猫凄厉的叫着,这时她也听见了虫叫,又有风从脸上吹过。
她动了动绵软的身体,想坐起来。挣了挣,身边的人小心翼翼扶起她。一碗水递到唇边,干瘪的嘴唇忍不住含住碗沿大大的喝了一口。
缓过神来,抬眼看到李初担忧的脸,一时与梦里他恶狠狠的神色重叠,惊得先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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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们安全了。”李初将她额前碎发拨开,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触感温凉,烧总算退了。
沈玄度打量四周,应该是个茅草屋,破桌上亮着盏昏暗的烛火,野猫的叫声还没停,时不时还有被惊飞的的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
李初端了碗绿呼呼的东西,味道不太好闻。
“我们在山里,我娘和舒姨在隔壁睡着了,不用担心。你烧了三四天,得吃点东西。”李初耐心的说道。
沈玄度接过碗,混着扑簌簌掉下来的泪珠喝完。
李初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那是沈玄度死缠着买给她的小弯刀。轻轻拔出刀身,刷拉刀刃出鞘,在烛火中隐隐发光。
见沈玄度抬头看过来,李初扯了扯嘴角,“还记得这把刀吗?你十四岁生辰,别的都不要,非缠着要这个。”
沈玄度低低的嗯了一声。
“今年你生辰,我本来想送你一把剑,早早寻了城里的名将铸造。剑铸好了,我却找不到你……”
沈玄度将头埋进膝盖,只听李初继续道:“今今,是我让你觉得不可依靠吗?你走的时候想过我吗?”
李初眼里是怨的,但见到人好好在自己眼前,又有些舍不得了。
他见沈玄度一直躲避与他眼神接触,忍不住想要试探,看她到底有几分在乎自己。
沈玄度只觉心脏被揪了起来,生疼。
这几个月间,一个人隐藏追查,混合着对他的愧意,又夹杂着委屈。
酸意直冲鼻腔,她使劲咬住下唇,但细微的哭声还是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