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言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那决绝的背影仿佛要将这段关系彻底斩断。
林熙禾趴在桌子上,脸颊的疼痛、穆若言可怖的模样,以及自己被消磨得所剩无几的耐心与脾气,瞬间将她击溃。
她紧咬着牙关,任由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桌面,屋内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凌雪见穆若言黑着脸大步离去,才急忙小跑着进了花厅。
她走到林熙禾身旁,轻声安慰着自家姑娘。
回想起方才穆若言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凌雪仍心有余悸,那模样,确实能把人活活吓死。
只是,林熙禾着实没料到,穆若言这次竟真的离开了她家,而且一去不复返。
起初,白天的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穆若言会和上次一样,等到夜幕降临便又悄悄回来。
于是,她一整天都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可谁能想到,七八天过去了,穆若言愣是一次都没再露面。
不过,胥七还留在这儿,这说明穆若言并非打算与她彻底一刀两断,她害怕等纪濯回来,穆若言还是闹出事来。
林熙禾也索性没把糖宝接回来,楚云霓待糖宝如同亲孙女一般,每日都要去瞧上好几回,宝贝得不行。
随着婚期一天天临近,林熙禾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
“姑娘,你怎么又发呆了?”凌雪看着在院子杏树下坐着的林熙禾,忍不住轻声问道。
自穆若言离开后,凌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家姑娘起初整日忐忑不安,后来的几日,每天清晨起来,凌雪都能瞧见林熙禾眼睛红肿,显然是夜里哭了许久。
凌雪想安慰,可林熙禾总是闭口不谈,每次都强装镇定,说自己没事。
凌雪无奈,也不好再追问,只能默默看着自家姑娘这几日愈发消瘦,身形愈发单薄。
林熙禾回过身来,秀眉微蹙,眼中满是担忧:“纪濯都走了十日了,按说今天也该回来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许是那边的事情太棘手了吧,姑娘,茶都要凉了。”
凌雪只能柔声安慰,可她心里也没底,只能盼着是事情耽搁了。
“姑娘,咱们今天还去纪府吗?”
这几天,她们连续四五日都往纪府跑。
纪濯的父亲在朝中为官,林熙禾想着,要是纪濯回来了,也好能第一时间见到他。
“去。”林熙禾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那奴婢再让小厨房做些精致的点心,给纪夫人带过去。”凌雪贴心地说道。
“嗯,去……”
林熙禾刚应了一声,话还没落音,就见一个丫鬟神色慌张,匆匆跑来禀报:“姑娘,纪夫人来了!”
林熙禾满心疑惑,自己这些天几乎天天往纪府跑,纪夫人怎么突然亲自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