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城里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医院病房里,灯光昏黄黯淡,在墙壁上投下斑驳且晃动的光影。陈立斌脚步匆匆,满怀急切地推开了病房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瞬间被病床上的安德烈吸引。安德烈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原本健壮的身躯此刻瘦骨嶙峋,身上盖着的单薄被子根本无法掩盖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化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白色的纱布被渗出的脓血染得殷红。
安德烈听到声响,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中满是疲惫,但看到陈立斌的瞬间,竟闪过一丝微光。
“安德烈,你受苦了!”陈立斌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安德烈的手,那双手粗糙干裂,却满是力量。
安德烈嘴角扯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笑容,气息奄奄地说道:“陈……你怎么来了……”
“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你出来,得知你被关在宪兵队,我们一刻都没闲着。最后还是大飞的主意,由大鹏化妆成鬼子,这才绑了井上换回你来。”陈立斌语气急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安德烈眼中泪光闪烁,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紧紧回握住陈立斌的手,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大飞和大鹏走了进来。大飞神色沉稳,目光中透着欣慰,说道:“安德烈,你终于安全了,接下来就安心养伤。”
大鹏走到床边,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轻声安慰:“好好休息,你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大飞接着看向众人,表情认真地说:“明天我就将井上带到领事馆,和伊万领事完成交换。”
大鹏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说:“我也得折磨他一番。这狗东西,对安德烈下这么重的手,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难解我心头之恨!”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安德烈虚弱地说道:“陈,一定……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