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已经猜到了“窈小仙女”就是舒窈，但当见到她真人的那一刻，他还是激动得大气都不敢喘了，生怕吓到脆弱的“舒窈”。

“窈小仙女”开了门就背对着他走来了，窈窕熟悉的背影在黑暗中隐约可见，汤宁正要找房卡来开灯，“窈小仙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别开......”

略带哭腔的声音，除了有点哽咽，其实跟舒窈的声音很相似，也彻底让汤宁确定了“窈小仙女”就是舒窈本人！

汤宁不甚熟练地哄人：“好好好，我不开，你别伤心了。”

“是不是失恋了啊？”

“你性子这么好，长得又这么漂亮，你男朋友跟你分手是他的损失......”

“窈小仙女”偏开头：“你怎么知道我长得漂亮？”

他们并没有通过视频，也没有爆过照。

汤宁摸黑一步步走到了她身边，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自己的徒弟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跟师父说说你的事，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非要大晚上出来呢？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出门不安全？”

“窈小仙女”哼了一声，小腔调跟舒窈与时璟闹脾气的时候一模一样：“有什么不安全的呀？反正又没有人关心我！”

汤宁听得骨头都酥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去教职工公寓找老师签字的时候，在教职工公寓的电梯里见到了去舒窈家的时璟。

他那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就跟了上去，看到舒窈已经咬着唇，站在家门口，伸手捂着肚子，一见到时璟就是用哭哭啼啼的语气骂他。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呀？我那个都要痛死了，这里冷死了呜呜......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想我了？一点也不爱我了？七年之痒是不是要到了？呜呜！”

汤宁不知道舒窈那时候为什么这么敏感，明明时璟已经很耐心很温柔了，她还是很不安，抱着他一遍遍索求着安全感。

角落处的汤宁看到时璟抱了舒窈好久，用他的手捂住舒窈的肚子，低着声音一声声哄着她，哄得原本像只炸了毛的猫的舒窈慢慢缓下来，懒洋洋窝在他怀里，轻轻打了个哈欠，好像格外依赖他......

久违的记忆在此刻翻滚，汤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一幕，可能是他潜意识里也想要舒窈这样对自己说话？

此刻，“窈小仙女”就站在他面前，也用同样的语调跟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