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仓龙与一辆车迎面相遇,也像是要往漳州方向去。
车架上驾车的是一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此处不似刚才那里宽敞,勉强能容纳两辆马车并排。
但他们两方的车厢都不是寻常的规格,要略大一点,并排根本过不去。
这可真是狭路相逢。
“这是……”
第一辆马车里有个人探出脑袋,是一个从头白到尾的老头儿。
就连眉毛胡子都是白色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对面的少年十分警惕的看着仓龙,许是觉得他骑马的样子像极了悍匪。
“各位也是路过漳州嘛?前面的路被堵住了过不去,还是绕路吧。”
绛河与对面车里的老头遥遥相望,高声提醒。
“多谢少侠!西祠,咱们掉转车头。”
对绛河道过谢后,他转而对少年说道,随后将头收回车厢把车帘拉下。
从这里开始,他们的路线全都是一致的。
开始时他们总是对彼此很警惕,沈幼卿问过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要去岭南。
“您去岭南做什么?幽州与岭南相距甚远,路上不免有些折腾。”
天色已晚,沈幼卿他们驻扎在林子里,开始生火做饭。
她被宋季白安排抱着珈安坐在火堆旁,除了玉沙守在她身边,其余的人都去林子里面打猎了。
“我呀,是去岭南收徒的。”
“收徒?”
沈幼卿有些诧异,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上赶着收徒,不是应该徒弟上门拜访吗?
“是呀,我前个儿去庙里算了一卦,有个大师说我的师徒缘分到了,就是距离有点远,若是我出发的快说不定很快就见到了。”
那老头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颇有些得意。
“呃……”
沈幼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那大师可能是在骗他吗?
她看着这几天跟着他们风餐露宿的老人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
见沈幼卿不说话,他又继续道:
“那大师可说了,我这徒弟是千年难得一遇,十分稀少的天才。”
“那就希望您能早点找到徒弟。”
沈幼卿送上真诚美好的祝愿。
“师傅,您能不能别逢人就说,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傻气。”
少年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土豆在那里烤,语气听起来倒是怨气十足。
“你这臭小子,不就是老夫要去找你师姐吗?至于拈酸吃醋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