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时候,苏姑姑房间的窗户缓缓打开,屋内的两人正目送她离开。
“他真是这么说的?原因呢?”
苏姑姑将目光从沈清如身上挪开,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主子说:这次沈侍郎一家之祸,本就是他们与雍王之间的龃龉殃及了池鱼,恰好沈大人又拿了往日的恩情相求,便同意帮了。
左不过是帮她出教坊司,其他的便不用管了。”
男子隐在暗中,声音嘶哑。
“知道了。”
苏姑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故作平静的说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男子从打开的窗子离开,不过几瞬,便消失在苏姑姑的视线里。
苏姑姑长舒一口气,其实主子不说她也是要帮的,只不过现在帮的名正言顺罢了。
苏姑姑彻夜未眠,而沈清如回到房间后,便快速的进入了梦乡。
她打算明日再去找苏姑姑套近乎,不过令她有些遗憾的是,之后一连几日苏姑姑都忙得很,就连晚上都不在房间。
沈清如一时间没有机会,只好作罢。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六月十五当天。
这天一早,教坊司里上上下下都忙极了。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今日是新来的姑娘们的开苞之日。
晚上会举办一个大型的活动,城中常驻风流之地的各家大人公子都会前来,未开苞的姑娘们都会登台供恩客们选择,价高者得。
若是今日有姑娘没被任何人选择,以后就会成为这教坊司里的笑柄,生活境遇也会远不如现在,说不定还会被妈妈打发去做丫鬟。
但若是有人初夜的卖价极高,那她将会成为新的花魁,管事妈妈也是要供着的。
毕竟教坊司里的姑娘们伺候的可都是大人物,妈妈也怕人家吹枕头风啊!
沈清如对此这种活动嗤之以鼻,不就是把人当成物品一样拍卖吗?说的那般冠冕堂皇。
对于登台的女子而言,明明是万般羞辱。
她一定会在登台之前离开,绝对不接受那般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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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人……沈清如默了默。
自己如今还不知能否成功逃脱,实属泥菩萨过江,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所以……对不起了。
沈清如此时正按照妈妈的吩咐坐在床上,等待自己登台的时间。
外面是一身石榴红的纹纱曳地裙,里面则是她在空间竹楼里翻到的粗布麻衣。
但实际上,外面那层轻纱根本盖不住里面的衣服,只要有人进来就能发现。
好在现在离她登台的时间还远着呢,大家都没空搭理自己。
沈清如将房间里的首饰、茶杯、瓷器摆件等,她觉得能卖的东西全部装进空间里。
就连桌椅板凳都没有放过,要不是怕卖床太过招摇,于自己逃亡不利,她连床都不会落下。
前院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后院一片寂静无声,除了巡逻的那几人,时不时的会有小厮来回走动。
已经亥时二刻了,前院正是热闹的时候。
再有两刻,侍卫就会换班,那就是自己的机会。
沈清如将根本挡不住身体的薄纱脱掉,拿出这几天根据古籍研制出来的易容材料,便开始在脸上勾勾画画。
一炷香后,沈清如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焦黄,还皱皱巴巴的,她细节到连脖子都没有放过。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清如很满意,妥妥的就是一个老妪,只是头发太过黝黑顺滑,有些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