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大家都想家了。
书院的热闹劲也过去了,先生的苦日子也来临了,新入学的学子夜里不安生,宿舍里常有哭泣声。
这些孩子很少离家过,很少有跟父母长时间分开过。
这初来乍到,远离父母,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多孩子都不习惯。
有的孩子会在深夜把头埋在被窝里哭。
不哭还好。
只要有一个哭,瞬间就勾起的其他人心里的“痛苦往事”,然后就有人接二连三的哭。
本来的那一个是偷偷的啜泣。
结果听到有人跟着哭,瞬间觉得他不孤独了,哭出来也不丢人,然后就越哭越大声。
连锁反应,哭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先生就忙了,忙着安抚。
想家不丢人,没有人不想家,书院不愿意用手腕来压制情感,所以就只能由先生安抚,消除孩子们心中顾虑。
裴茹也从长安回来了,书院招生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与她这个妇道人家无关,但这仅仅是明面上的。
私下里,很多事情她都是需要过目并且知晓的。
颜家是出钱的人,书院更是颜家的心血,每年招生这么大的事情颜家不可能不管,裴茹还没风轻云淡到那个地步。
不过裴茹不准备久待,几日就会回长安。
其实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二囡“压”回来。
她的肚子大了,不能在长安操劳了,现在是身体重要。
她以过来人和师母的身份强拉着二囡回仙游,再不回房家夫人就要来家做客了。
二囡替颜善安排长安诸事已经要瞒不住了。
房玄龄不说,但绝对不会不管。
裴茹对着灯光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小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棉布做的鞋底,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就是柔软,小娃娃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