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兴大师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很懊悔,懊悔自己过于死板,把眼前之物看的太死。
“师弟,听说你让窥基去教颜县公的小儿子。
窥基是记名弟子,性子木讷,不喜人情世故,性子直来直去,怕会让颜白不喜!”
真兴大师试探道:“慧立、彦悰、辩机这三个都不错。
佛法学得很好,性子也够机敏,可能会让颜白更看好。”
玄奘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了解颜白,窥基他一定会喜欢的,你说的这三人中任何一人去了,怕有血光之灾。”
真兴大师见师弟心意已决,就不再说了。
先前他虽说“事情结束后他们会来”。
但真兴大师却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些送孩子求学的家长能把车驾停在仙游寺的门口。
他表面不在乎,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他迫切的想打开局面,所以才有刚才那么一问。
平心而论,窥基在诸多弟子中只是一般。
为人甚至有些鲁莽,喜欢拳脚多过喜欢佛经,而且不善言谈。
玄奘见师兄有些不开心,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放到真兴大师手里后,转身就离开了。
一直朝着楼观学的后山而去。
他也想去看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
真兴打开册子,认真的看了一遍,远远的朝着师弟玄奘的背影躬身行礼。
窥基就是最好的。
他现在无比坚信。
哪怕他现在只是记名弟子,那也是最好的。
册子上写的是窥基俗家的信息。
窥基俗姓尉迟,祖父尉迟伽,隋代州西镇将。
伯父尉迟恭,唐泾州道行军总管,右武侯大将军,鄂国公。
窥基的父亲,尉迟宗,封江油县开国公,母亲裴氏女。
窥基俗家的家世吓人,是名副其实的将门之后。
他去教导颜白的小儿子,绝对是最好的。
无论是尉迟家,还是裴家,都和颜白沾亲带故。
颜白绝对不会为难窥基,甚至会礼遇有加。
真兴大师佩服的看着师弟玄奘离开。
仅仅的一个安排,就巧妙的打破了僵局,一切还是那么的自然。
太阳高高升起,摇号开始。
摇号很简单,无论多少人,就只选取一到八百号。
小主,
你抽的号是八百以内(包含八百)你就上。
超过了最大数字八百就只能说无缘了。
号箱是放在文庙前,以示光明正大。
楼观学的抽号没有牵扯利益,每个先生手里都有名额。
那是给他们的子嗣准备的。
先生这边解决了,就解决了作弊的可能。
准低年级的学子排着队抽号,打开,会有人大声地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