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玄奘回到长安后。
拜见他的人就从未断绝过。
长安城里扫大街的扫地僧也从未断绝过。
这些僧人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度牒,这些人年岁都很大。
问了一圈,很多都是前朝时就出家的僧人,还有很多山野苦修之人。
若不是见这些人年岁大,前朝的事情一时间又捋不清楚,颜善才不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光是没有度牒这个点,就能让这些人扫大街扫到死。
所以,根本就不会出现,杀了人,做了恶事......
直接剃了头发去出了家就没有事了,就立地成佛了。
杀人的事情就过了。
没有朝廷的官方认可。
没有度牒。
就算你把头发剃了,跪死在寺庙前,寺庙的僧人也不敢请你进去。
进去了,一百张嘴都讲不清了。
可能是长安的僧人太多了,又或许是拜访玄奘的客人太多了,长安不够清静,扰了清修,乱了人心。
在清晨城门打开后,玄奘带着徒儿窥基离开了长安。
两个人沿着官道朝着仙游走去。
在玄奘离开不久,他走过的路上有一群僧人也在默默的沿着玄奘的足迹朝着仙游而去。
数百人排着队,场面极其震撼。
玄奘的脚力很好。
长安到仙游几十里的路程,对普通人而言是一段距离不短的路程。
但对玄奘而言这点路程实在不值得一提。
但对窥基而言,这几十里的路程就有些吃力了。
他虽是护道武僧,平日食五腥,但还是走得汗流浃背。
傍晚时分到了黑水河,仙游展现在面前。
玄奘站在河边洗了洗脸,手捧着清凉的河水浅浅地喝了一口。
抬起头,看着远处的仙游面露惊异。
他记得,他离开时这里除了山,就是山。
要说还有哪些让自己记忆深刻的,那就是立在半山腰上的仙游寺。
作为隋文帝曾经喜欢的避暑圣地,仙游寺的位置就是绝佳之地,这一点无可挑剔。
也没有人去否认。
可经过战乱,仙游荣光不再,一片贫瘠,无上好田地,沙地居多。
如今再看,原先贫瘠的仙游不见了。
当下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规整的良田,就是整齐的屋舍,水渠一排接着一排。
屋舍很奇怪,不是记忆里的茅草屋,而是整齐的二层小楼。
两层的青瓦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