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渐明跟在队伍后面,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拿着瓜锤,盾牌是为了防止有人装死突然暴起伤人。
锤子是送终的武器。
只要看到地上有高句丽人,照着脑袋就是狠狠的一下,然后继续往前,找下一个躺在地上的高句丽人。
在他身后是康石。
康石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
说是匕首,但也有点像锥子,独孤渐明敲脑袋,他就用短刃插胸口,原本是小腹左右胸口各一下,共三下。
如今情况紧急,刚才薛之劫校尉说了,插透,然后握着刀柄拧一圈就行,流血就能把人流死,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独孤渐明有些心不在焉。
他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前方,自从那一日和奚人的一战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就在又敲瘪了一个脑袋,抬起头喘气的功夫,他远远地看到一个装死的高句丽人突然跃起,狠狠的给了前面的刘远开一刀。
看到刘远开倒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待看到独孤渐明的时候还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独孤渐明目眦欲裂:
“高句丽的狗杂种,我贼你祖宗!”
看着那名偷袭的高句丽人被暴怒的府兵大卸八块,独孤渐明强忍着眼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低下头,狠狠的把一个高句丽士兵的脑袋砸的像个烂寒瓜一样。
而从这一刻起,独孤渐明忽然发现血腥味不刺鼻了,心里的罪恶感突然就消散了,一种轻松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与此同时,程怀默在前方又杀成了一个血人,也分不清这血到底是他的还是敌人的,因为他身上插着三支长箭。
高句丽人中有弓手,躲在人群里偷偷摸摸的偷袭。
“李景仁,李景仁在哪里?”
听得颜白的大声呼唤,李景仁从侧面冲了过来:“属下在,军侯请下令!”
颜白捅死一个不长眼的高句丽人,低声怒喝道:
“你不是自诩神射么,不是说除了薛教习你为第一么,一盏茶之内,必须找到高句丽的弓手,然后给我弄死他!”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