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角落里面的剪刀闻言笑了笑,面带为难道:“不是小的不告诉李詹事,而是小的也确实不知道。
您知道的,小的在宫里做事只能耳朵进,千万不能过脑子,事情啊,只要过了脑子,小的就活不了了!”
一旁的李崇义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睡,昨日在平康坊和史仁基喝酒喝得太晚了,天亮后准备睡个回笼觉,谁知道这一大早要去仙游找颜白。
李晦笑了笑,把软垫放到身后:
“那你说说小白这次是不是要复官了?侯尚书去了西域,兵部就一个陆侍郎在管,陆爽这人没有正儿八经的领过军,在军中的声望比不了颜白……”
剪刀苦笑道:“这是朝中之事,小的更是不能说。
在宫里啊,寿命是有定额的,知道的越多,活的日子也就越少,所以啊,李詹事,您问我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咱两人!”
“跟狗说都不行!”
李晦气急败坏道:“我是狗!”
剪刀赶紧行礼道:“哎呦喂,李詹事怎么骂人呢,这话说的,那小人狗都不如!”
李晦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躺在马车里面继续睡觉。
醒来的时候刚好到了仙游,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仙游的这边正在抓鱼,一条条的大鱼在岸边扑腾。
李晦瞬间就来了精神,看着书院的席君买他们把半扎长的小鱼都捞了起来,李晦着急的大喊大叫:
“过分啊,过分了啊,大鱼抓了就算了,小鱼捞这么干净做什么,放里面去,等到明年立秋后还能来钓鱼。
真是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不要涸泽而渔,不要焚林而猎,你们都是咋学的啊,你们先生是谁……”
“是老夫!”
李晦一见无功先生,立刻满脸笑道:“哎呦,几条小鱼而已,明年还会有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得明事。”
见无功先生背着手走远,李晦赶紧把小鱼扔到水里,嘴里面喊着造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得道高僧呢!
李崇义倒是没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
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长竹竿就开始敲打在浑浊淤泥里露头呼吸的大鱼,每翻白一个,都会引来李崇义那欢悦的大笑声。
李晦的出现让颜白吓了一跳,颜白吃惊的看着李晦:“我要卖鱼的事情你听说了?你们来买过年的鱼么?”
李晦没好气道:“买个狗屁的鱼,我都来了,谁还有心情打听你要做什么?
快收拾一下,跟我进宫去,陛下有话对你说,我是真羡慕你,手里无半点权力,陛下还能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