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了一眼长孙皇后继续道:“这些豪族不爱惜他们,给的工钱少,有的甚至不给工钱,拼命的压榨。
每日死的人都很多。
据王玄策每月发往长安的信件来看,那些豪族不把这些人当作人看,挖煤挖到了地底,一个地牛翻身,数千人长眠地下。
他们不以此为教训,还继续变本加厉。”
长孙皇后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当初颜白只用咱们大唐人,还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来做工。
那时候他还是县令,我以为他为了坐稳那个位置,为了政绩以此来邀获民心。
我还以为他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不然他怎么会给那么多工钱,还专门派衙役照看,每隔三月还随即挑选人去衙门问话。
现在看来他怕是早都知道如果让异族人来做这种事,就会让这件事变得不可控制!”
“唉!”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咱们自己人有律法保护,你父皇又励精图治,政治清明,律法之下,就算那些人贪恋钱财,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颜白是给自己的心打造了一个笼子,把猛虎关在笼子里。
现在,这些人却打开了笼子,把心里的猛虎放了出来。
如今猛虎伤人,伤的就是我大唐万世的根基,异族人不恨他们,只恨我们大唐,长此以往之下,如此作为之下,还能有好的么?”
李承乾心里也不好受,低声道:“泰山不让细土,故能成其高;大海不让细流,故能成其深。
我大唐就像是那巍巍的泰山,那浩瀚的海洋。
就连父皇说过,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他独爱之如一,世人赞叹圣明。
如今被这些蛀虫几乎全毁了,这次的事变,虽不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如果不挑破,今后依旧会发生。
唯一不同的仅是一个早晚的问题,所以,父皇担心的绝对是对的,这群人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跳出来。”
李承乾看着呼呼大睡的大肥,眼里满是温柔,淡淡道:
“我们可以对他们严苛,但不能让他们不为人,不能让仇恨积攒,然后让我们的子孙后辈去还。”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长剑,淡淡道:“你说这背后的人是不知?还是有意?”
李承乾抬起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件事过后儿臣准备好好地把这件事再做一遍。
我大唐能有今日,那是善于知错,改错,儿臣觉得,如今恶果出来了承受就是,破而后立,孩儿有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