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齐献上了一个三尺高,三尺长的“雀屏中选”琉璃图,雀屏中选,这是李渊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管齐说,书院的学子都在学习太上皇先前的武勇,所有人都以此为榜样奋发向前。
这礼物一上来,虽没有什么价值,但配上孩子真诚的话语,这礼物在李渊心中瞬间价值万金。
开心的李渊从自己衣衫上抠出来一个压衣角的玉坠,当场就赏给了管齐,不但如此,还夸赞管氏生出一个好儿子,但记一笔。
自此后,管齐的母亲不再仅仅是管氏,而是一个可以以真名告世人,教子有方的奇女子,因为她被皇帝夸赞过,要写到县志里面呢。
剪刀贴心的走到了管齐身边,问了他母亲的名字,看着纸张上写着王月奴,剪刀笑道:“真是一个有福的,有一个有孝心的孩子。”
长孙皇后看着真正开心的太上皇李渊忍不住暗暗落泪。
玄武门之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盛世之下世人也渐渐忘却那兄弟残杀的一幕,可总有人忘不了,它就是插在心口的一根肉刺。
触之极痛,忘之无妨。
可那一幕,李渊怎么能忘记,长孙皇后怎么能忘记,这是作为儿媳唯一的亏欠。
看这管齐殷切的帮着自己捶腿揉捏,尽献晚辈的孝心,这一刻的李渊是享受的,也是幸福的,他的脸始终带着笑意。
他最爱喝酒,如果不是身体拖累了他,这一刻他一定会哈哈大笑,高举大碗,和众人狂饮。
二囡不忍多看,低下头,狠狠的饮了一碗烈酒,酒气上涌,二囡双目通红。
这个老人对她父亲极好,对她也极好,可是他就要走了,已经不行了。
孙神仙就在偏殿内,今日能出来见人,是用了比平日还多三倍的虎狼之药。
最多只有十天。
这是孙神仙的原话。
“我要回家!”
小七吃着糕点,不解道:“酒宴才开始,你是师姐,一会儿韩王以及韩王妃还要朝你敬酒呢,你走了怎么行?”
二囡拔出腰间的短剑,立在桌子上,然后淡淡道:
“我身体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一会新人来了,你就如实说就是了,真要有新意,那就让这把剑代替我,我想元嘉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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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二囡就跑了,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二囡泪如雨下。
二囡走后不久,李愔跑了过来,见只有小七一人,忍不住好奇道:“微微,二囡师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