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苦笑道:“宜寿县公离开后,陛下说了六个字,巧诈不如拙诚!”
李承乾瞬间就懂了,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六个字出自韩非子的学说《韩非子·说林》,后面的一句是“乐羊以有功见疑,秦西巴以有罪益信”。
这么说来父皇根本就没有生气。
放下心来的李承乾不由分说地把手里的一块暖玉硬塞到剪刀手里,剪刀一见,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李承乾忽然板着脸,佯怒道:
“你看你,这就是一块破石头,我在西域捡的,拿着拿着,没事搓着玩!”
“这……这……”
李承乾不由分说的塞到剪刀手里,然后扭头就走,边走边说道:
“一家人,什么你的我,这个那个的,安心的拿着玩,对了,我今日没见到你,你也没见到我。”
剪刀看着跑远的太子,看着手里的暖玉,冰冷的嘴角露出了暖心的笑。
太子自西域一趟后人突然就开窍,身上的那股子带着正气的刻板味道,已经消失不见了,人也变得大大方方起来。
有了心机,也有了手段。
国朝需要君子,但国家的帝王一定不能是君子。
长孙皇后终于劝说着李二把一碗药喝了下去,从李二断断续续的长吁短叹中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加上颜白,现在朝臣里面已经有过半的臣子反对刺史分封,这让向来以英明自称的二郎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
药喝完,长孙终于松了口气,轻声道:
“颜白这个人虽然平时都嘻嘻哈哈的,但这些年来我却发现他是最有底线和坚持的一个人,今日说话难听也难免,想必宋国公献的策略还是有不满之处。”
李二吐出一口浊气:
“我以为他胆子大,没想到胆子会大到这种地步,一言不合就要去斩了萧瑀,今后若是有藩王有逆反之心,他岂不是也敢杀王?
心思太简单了,刚过易折,易意气用事啊!”
长孙笑道:“这也是好的,颜家人都是这样,五个兄弟哪个脾气不都是这样?
师古的脾气好吧,那是因为他现在在乎的事情不多了,一心想着写书,若真是朝堂上有奸佞当道,你看他敢不敢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