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往铜熨斗里面加满热水,一边帮着自己郎君熨帖着褶皱的衣裳,一边附和道:
“就是,想当年他还帮咱们家做工呢,谁知道去了长安一趟,参加了个什么劳什子的运动会,被贵人看中了,这运道可真是羡慕死人了!”
柳员外羡慕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还是祖坟埋得好,是个风水地。”
说着柳员外心有余悸道:“还好当年在咱们家做工的时候没有苛责人家,当时要是苛责了人家,恶了人家,现在人家回来,咱们能有好果子吃?”
柳氏见衣服上的褶痕浅了很多,压低嗓门道:
“当家的你说,这薛礼完亲了没有?当时薛礼对咱们家的银环可是不一般的上心,银环这丫头对薛礼好像也颇有情义。”
柳氏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轻手轻脚的把门也关上:“你说薛礼要是没完亲,咱们的女儿是不是?”
柳员外摆摆手,怒道:“这话可莫要再提了,咱们家什么身份,人家薛礼是什么身份?
年纪轻轻六品官,实权的武官呢,说是俊杰也不为过,这样的人,还愁没有人说亲?我怕挑都挑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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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轻轻拍了柳员外一巴掌,佯怒道:“吼什么吼?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当时本来就是这样,薛礼去长安数年没归,咱们家的丫头偷偷哭了好几次呢,你也是个心软的,还派人去薛家打听了,当我不知道?”
柳员外叹了口气:“唉,那时他还小,我想看看他心性,看看他为人,谁知.....怎么突然就是一个六品了。
我也不求他别的,他只要稍微有点本事,只要差人说媒,我忍一忍也就答应,可如今一回来就是六品,六品啊!
咱们这破村子,什么时候出过六品,抬起头来看都看不到人家的脸,唉,咱们柳家还没这个福气。”
“那要是做妾呢?”
柳员外瞪了自己婆娘一眼:“死了这个心吧,咱们就这一个女儿,我宁愿她随便找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