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抿了一口,叹了口气道:“子隆,越王一共邀请了一百三十多人,可这些人里面好像没有一个楼观学的学子。
我很好奇,楼观学里面,那些让我都自愧不如的家伙竟然没有资格去诗会?楼观学是贫穷学子居多不假,是比不上国子学也不假。
可说了是以才学论人,王玄策的才学不够么?颜昭甫的学问不够么?陈书海,陈书崖,陈继师的学问不够么?
还是这些年从楼观学考出来的那二十多位的进士学问不够?”
上官仪猛灌了一大口酒,打抱不平道:“这些人也就出身差点罢了,何至于让人如此地轻视,国子学褚生看不上他们,难道越王也看不上他们?
我是陛下身边的秘书郎,陛下书房有一扇很宽大的屏风,子隆你知道吗,裴行俭的名字位于第一,王玄策位第二,颜昭甫位第三,我才位于二十多……”
“你知道第一第二第三意味着什么么?"
裴炎不解道:“意味着什么?”
上官仪羡慕道:“意味这些人的才学,品德,为人,都是陛下经过考量后之后筛选出来的,这几人的才学不够么?就算裴行俭差一点,但谁敢说颜昭甫差?”
裴炎知道裴行俭排第一毫无波动。
裴家人都知道,这满朝文武也知道,裴行俭是陛下收养的遗孤,在没有拜师宜寿侯之前是陛下在负责他的衣食住行。
他这个人,只要稍微有点才,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个平凡人。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裴行俭将来一定是太子身边的重臣。
因为,养育之恩大于天。
上官仪越说越气,喝了一口闷酒,长叹一声:“越王可以说是从楼观学出来的,他谁都可以不请,但唯独不能不请楼观学出来的那些同窗。
越王是王,我等是臣子,但做人不能这么做,哪怕不愿,做做样子也比现在要好得多,我这是心里憋屈啊!”
裴炎叹了口气:“游韶你别气,听我阿耶说,这次越王邀请的官员比较多,可能事情并不是我们认为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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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喝酒喝酒,你好不容易休沐一次,不说这些添堵的事情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想法不同,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上官仪看着不远处买酒的御史,点了点头:“一会去仙游去不去?”
裴炎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这么热,来回一身臭汗,去干嘛?”
上官仪笑了笑:“听说仙游那里有好几只猫熊,听说那么大的猫熊生的崽只有拇指大小,我有点不信,我得去看看。
然后再去微言楼借几本书,哎呀,这就很恼人啊,我不是书院的弟子,按照规矩,我借一本书,就要抄一本里面没有的,造孽咯!”
顺着上官仪的眼神,裴炎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一旁的请帖上,点了点头:“行,一起,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啊,楼观学里面到底是哪位能人在抄书。
这一年我借了八本,对比了一下,我发现八本书上的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样。
这家伙是谁,这么厉害?抄书的时候手都不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