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班弄的眼里,这两人都不算,梁敬真顶多算个家仆而已,一个被收留的家仆而已,上不了台面。
班弄知道真正算门主的只有澹台思和裴炬,一个仁,一个智。
其余的几个,班弄没见过,也不知道是谁,问题是,裴炬已经过世,就算颜白接任那也是智门的门主。
可如今自己却看到的是大雪山山主印信。
也就是说此后,颜白就是大雪山的山主。
班弄回到自己家,细细地洗了个澡,然后换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衫,里里外外都是崭新的,他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是什么。
但他觉得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干干净净的离开,收拾好了班弄这才一步一步的朝着衙门走去。
衙门里的颜白正在忙碌,已经在渭城点卯一个月的陈书海趁着难得的休沐日来拜会自己的先生。
喝了一口茶,陈书海叹了口气:“先生,这官可真是太难了,一套完整的红木桌椅明明就只有二十贯,衙门派人去采买后回来账目上显示的是八十贯。
学生觉得有猫腻,就把那商户给抓了起来,我以为他会赚六十贯,结果审问之后得知他就赚了两贯钱,剩下的五十八贯全部都用来打点去了!”
“那你追查了么?”
陈书海摇了摇头:“追查不下去了,衙门的每个人都是受益者,自然也就包括我!”
颜白又问道:“你怎么做的?”
书海不好意思道:“我就是一个芝麻小官,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在县衙在桌椅的花费上用了八十贯,学生今儿来就是想问问,先生这个事儿你若是遇到了会怎么办?”
颜白摊摊手:“这个还真把我难住了,不过有些东西我还是希望你多想一下,比如因地制宜。
比如说,可以好好地跟县令聊一下,毕竟他也才掌权,他要做的是收拢人心,可俸禄就那么多,没有钱,哪有人心甘情愿地跟着卖命?”
陈书海点了点头,他有些明白了,忽又问道:“若县令不是先生这么认为的呢?”
颜白笑了笑:“一定是的!”
“为什么?”
颜白拍了拍陈书海的肩膀:“因为你来找我了!”
陈书海不懂这和自己来找先生有什么关系,见先生也不愿多说,他喝完杯子里面的茶起身告退了,他准备等裴行俭散衙。
想看看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