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李二看着百骑司的汇报,静静地搁在一旁,随后轻揉着太阳穴轻声道:“辅机,长孙冲的折子我看了。
你觉得裴行俭去吏部合适否?毕竟太小了,少年血气方刚是好,就怕误事,可毕竟是故人之子,我也受人之托,孩子大了,也是该安排一下。”
长孙无忌笑了笑:
“陛下,臣的意思是守约最好去兵部,兵部主杀伐,最是威严,再加上君集性子严厉,压住血气方刚的刺头是最好的。”
李二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道:“祖荫是阴德,一代人损了要靠几代人填补,可这话反着说也对,裴仁基这一脉该出来个像样的人了。
君集过于刚烈,裴行俭跟着颜白别的没学到那臭脾气倒是学了个七八分,针尖麦芒不好!”
李二说着看着长孙无忌:“去吏部吧,有你我放心。”
长孙无忌点了点:“陛下,那就暂补一个录事?”
“可以了!”
长孙无忌拱拱手,轻声又道:“陛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二笑了笑:“说罢,此刻非上朝也非奏对,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陛下,从武德九年九月开始,宜寿侯担任万年县令已近五年有余,按照朝廷例制六品以下的官员必须四年轮换一次。
重新参加吏部的“守选”,六品以上更是要慎重避免结党营私,如今颜善担任长安县县令,宜寿侯任万年县县令。
长安乃是重地,一家人共管长安左右已经是不妥,各部官员已有不满,怕有勾连之嫌,自二月以来,臣这里也陆陆续续收到不少风声,臣乃吏部主事……”
说罢,长孙无忌抬起了头:
“陛下,宜寿侯治理地方的能力不容置疑,做事老练有分寸,就任四年以来每次都是上上之选,臣的意思是可以往上提一提了,臣觉得一中州刺史是可行的。”
(上州的刺史为三品,中州的刺史为四品,下州的刺史为五品)
李二点了点头,问道:“那万年县令由何人接管最合适呢?”
长孙无忌思忖片刻,然后拱手道:“臣觉得颜善挺合适,可接其位。”
李二又点点头:“那也就是说长安县县令一职空出来了,这个位置可有拟定的人选?”
“臣觉得苏夔之子苏亶就挺合适,为人谦虚,家学渊源,为人处世颇有法。
在台州担任刺史以来夜不闭户,官声极好,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在臣看来,此人相比颜白也不遑多让,担任长安县令足以。”
“他啊,我知道,不过今年暂且不妥,朕另有安排,此事容我想想!”
李二揉了揉额头后睁开眼:“写个章程,三省议事吧,至于宜寿侯,他的那个透明管理挺好,长安目前需要这样的人,暂且不动,朕自由安排。”
长孙无忌出宫后径直回到家,躺在匠人才做出来的摇椅上,看着长孙冲在给冲奶子茶,转头轻声吩咐道:
“阿宽,你去跑一趟,把东市那三间铺子赠给秘书丞苏亶,告诉他事儿大概是定了。”
见阿宽走了出去,长孙冲轻声道:“阿耶,是太子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