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一圈都开始长胡须的程怀默牛饮大碗酒,然后打了个饱嗝,接话道:
“本来二月都要及冠礼的,但陛下说为了不夺农时,将冠礼改在了十月,所以,按理说如今的太子已经可以随时出宫了。”
说罢程怀默好奇的看着颜白:
“小白,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言官王鹤年如此的恨你,我在宫中当值的那会儿,总是见王鹤年叽里咕噜的在念叨你的名字。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你是没有见到,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磨牙的。”
李景恒这是头一次跟颜白喝酒,先前也想着跟颜白彼此之间走动一下。
但这颜白又会作诗又能打仗,每次阿耶回到家总是念叨着人家颜白怎么厉害,怎么有才华,一想到这个李景恒都火大得很。
自己就不说了。
如今这长安的勋贵子弟,文也好,武也罢,哪个不是活在颜白的阴影底下,哪个不把颜白恨得牙痒痒,多少个日日夜夜,那些个跪在祖宗牌位下的不曾有过哀嚎?
颜白笑着刚准备说话,在老鸨子的带领下一群群的各色女子鱼贯而入,这些女子应该是被交代过的。
进门之后规规矩矩地站好,收起媚态,露出纯情的模样,大眼睛里面满是无辜,颜白觉得这平康坊是真有本事。
一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遇见了纯情的白月光,恰巧小伙子是个长情的,没有心上人的,这不一下子就把人吃得死死的。
怪不得李崇义那么喜欢小莲,颜白越发地觉得当初李崇义所见的小莲一定是纯情得要死,不然怎么会那么的迷恋。
李崇义不知道颜白在诽谤他,见到姑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绽放了,还没说话,就听颜白说道:
“都出去,我们兄弟几个想安静地说些话!”
李崇义瞬间垮了脸,老鸨子深知颜白的为人,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谄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这群好看的姑娘鱼贯而出。
看着美丽的娘子离去,程怀默和尉迟宝琳倒是没有多大不满,可李崇义的脸瞬间就没了笑容,李景恒觉得这颜白真的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他算老几,怎么不问问大家的意见,凭什么挥挥手就让人离开。
李崇义见李景恒脸色难看,知道这家伙觉得颜白不该替大家做主意,他怕李景恒要跳出来和颜白单挑,赶紧大声地笑道:
“小白,别这么无情好不好,你可知道我憋了多久,再说了,今儿我请客,别替我省钱!”
说罢,李崇义偷偷地朝着李景恒眨眨眼,希望他别犯倔,不管你李景恒知不知道,颜白以后就是武勋的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