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要死了!”
颜白很好奇玄奘的话,闻言道:
“大师,何以见得?”
“贪念起,理智无,我都能听出你说的是假话,可叹,他却不知。
一叶障目则缘法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掳你而来,仇怨已经化解不开,如今已然被你左右,你杀机已现,他身死早晚而已。”
颜白笑了笑,不得不说玄奘大师的这几句话还是让颜白很开心的,也许这就是他乡遇故知的意义。
“他要你做什么?”
“他要火药!”颜白很平淡地把这些都告诉了玄奘。
说罢,颜白抓起一把研制好的木炭粉,均匀地散在自己身上披着的黑羊皮上,轻轻地抖了抖,木炭粉末完美地融入,一切自然而又随意。
“如你所言,它出来就是要吃人的,先是吃了燕王府,随后开始吃突厥人,如今它又来到这里,那就是要吃这里的人。
想必到了你翻身之际,它就要开始吃这里的人了。”
玄奘看着颜白认真道:“颜墨色,切莫让心魔左右了你的心智,你是大才之人,佛道两门都认为你有大宗师气象。
就连陛下都对你有着莫名的喜欢,无数文人奉你为此生目标,你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此一切已经不易,切莫毁了你自己。”
颜白伸手敲了敲困缚双腿的枷锁,看着帐篷的顶部,轻声道:
“大师啊,你知道开始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们吗?”
“因为有些人,因为有些事的确做得不对!”
玄奘点点头:继续道:“可是颜白,这本非我佛门教义,人多了,力有不逮,难免会有那么一些不好的出现,可这一点点,并不能代表我们都是不好的!”
“不是事情不对!”
颜白摇了摇头:“是因为你们总是挂着悲天悯人的笑来看人,总是说着众生苦,众生不易,活着艰难。
可你们自己香积厨里面铜钱多得用来铸造佛像,长安最大的印子钱就是你们,在衙门的档籍里,你们越州跨县,兼并土地,买卖庄园。
在案卷的最后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句话:京畿之丰田美利,多归于寺观,吏不能制,如此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