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有人教,要气息悠长,不急不躁,要有雅音,也就是所谓的圣人之声。
仪容也有人教,要不发怒,不大喜,要不喜形于色,要时刻温文尔雅,这个教的最多,每日都会花一个时辰来学习这些。
李承乾曾问先生杜正伦为何如此,杜正伦说,防止有人通过喜怒哀乐,猜测圣意,投其所好,行佞臣之事。
笑了一会儿,李承乾推开门,吩咐道:“小曹,快收拾东西,那个酒记得给颜侯拉一车,他这人最是小气,就因为二年大朝会没答应给他酒,献俘庆典上他故意朝我翻白眼。
这次不带点酒过去,他肯定不会好好地给我讲古!”
小曹公公为难道:“那会听李师说,颜侯智障了,送过去怕是他也不会喝!”
“你懂什么!”
李承乾笑道:“他喝不喝是他的事情,我要是不给那就是我的事情,崇义说这人最是小气,私下里总是问我的小黑羊死了没。
赶紧去准备,挑今年上贡的,不要挑陈年的,陈年的酒味大,他不喜欢!”
至于颜白的智障,他本能地给忽略了。
明年就要行冠礼了,下个月就要听讼了,也就是可以在朝堂听政了,李承乾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最后的放松时期。
过了这点,再没有父皇首肯下他是出不了宫的,就算他想出去看看,去见见世面,几位先生也是不肯的。
李承乾知道,他们一心要做从龙之臣,他们不希望自己接触太多的人,太多的官吏,他们全家性命都聚在李承乾一人身上,最怕节外生枝。
这一夜李承乾好久都没睡着,他想去看酿酒,他想去看烧制水泥,想去看被青雀吹上天的二层小楼。
他还想去听听颜师讲的《论语》,他收到青雀用满是黑点写的一封信,虽然怪异,但他真的想去学。
可听说那是颜家的家学,不知道他站在一旁旁听会不会被颜师撵出去。
他还想去看看九尾,听说这个大猫很神奇,以前南山还有狼叫,自从它到了颜家庄子之后,狼全部跑了。
他觉得秦雀在吹牛,他想亲自问问颜白,这九尾真的这么厉害,都能杀狼了,这还是猫么?
想着想着李承乾就笑了,这些他期待的事情明日就能见分晓了。
想着想着李承乾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的乳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着睡着的太子嘴角还带着笑意,她不由的也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