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才起来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红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娘子,长这么大小娘子今儿是头一次打她。
“你要哭就滚回长安去哭!”
红泥突然想起来先前在长安的时候见到的,家里有人要出征是不能哭的,只有那些出征后回不来的人才会哭。
她虽然不懂,但却知道不好,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见小娘子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红泥也赶紧去帮忙。
夜色降临。
红泥和裴茹忙着做鞋,做衣服,原本的衣衫都是走一道密密的线,今儿裴茹决定走两道线,她现在给颜白做鹅毛服。
为了更加地暖和,她把去年自己的那件鹅毛衣服给拆了,所有的鹅毛全部都塞到手中的这件衣衫里面。
去突厥是往北,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但肯定要过冬的,她听老爷子讲过,那里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刮白毛风的时候。
所以她想着把衣衫做厚一些,想着那时候颜白也能暖和一些。
院子里大黑突然发出一声低吼,随后没叫唤了,裴茹顺着窗户缝一看,只见大黑在看着墙头还在摇尾巴。
裴茹有些不放心,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一根很隐秘的细绳,远处有轻微的铃铛声响起。
裴老九咬着短刃从树林的小屋轻轻地走进了夜色中,在他身后还有一人手拿长矛从另一侧也包了过去。
他们心里很清楚,一旦小姐院子周边出现了男人,尤其是在半夜,那结果就只能有一个,为了小娘子的清誉。
全部都必须悄无声息地弄死。
毛伊罕从墙头滑下身来,用蹩脚的唐话说道:“娘,好像是额祈葛来了!”
话音才落下,就听到裴老九的一声惊呼:“姑爷!”
“滚!”
“喏! ”裴老九捡起刀子起身就跑,边跑边哆嗦,好险啊,刚才险些给姑爷抹了脖子,还好看到姑爷的脸了,不然就出大事儿了。
裴茹闻言赶紧推开窗户,她看到颜白正坐在墙头上冲她笑,裴茹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大黑不叫唤,还冲着人摇尾巴,原来是颜白来了,它就是颜白抱过来看家护院的,敢叫唤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