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内侍看了一眼胡凳,轻声道:“知道路上为什么会耽搁一会儿么?”
胡凳闻言不由的弓腰:“总管教我!”
剪刀内侍笑了笑:“不是什么都需要别人教你,你不是木头,要会想,不然哪天说不定就惹恼了贵人,一下子就死了!”
……
剪刀打马进宫,快步跑到李二身边耳语一番,刚有点笑容的李二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一把扫掉案桌上的餐食,怒吼道:“颜白好大的胆子,宫卫何在,把颜白给我擒上大殿来!”
萧瑀赶紧出列,忐忑道:“陛下,可是还有不妥?”
李二扭过脸悲伤道:“颜白把长孙安业给活活的打死了!”
长孙无忌闻言往嘴里塞了一口肉,看了一眼坐在陛下右后侧记史的颜师古,见他满脸的诧异和不可置信。
他眼眸闪过一丝不解,这几天颜家几人都在宫里忙碌,而且反贼计划暴露也是早间才知道。
那会儿知道有长孙安业的时候长孙无忌还觉得陛下会很难办,杀之不妥 ,不杀反贼不足以震慑众人,说不准长孙安业还死不了。
可是,陛下登基才一年多,如今已经有两王造反,如不用重法,那日后岂不是更多?是不是不顺心都要出来造反,然后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
可这次造反的有自己的大兄,而自己呢,不但不能说话,还得给长孙安业求情。
可不承想,颜白竟然把长孙安业给打死了,不但解决了自己的苦恼,也让陛下没有了苦恼。
可长孙无忌又想不明白了,颜师古没出去过。
颜家里颜师古是博学的一个人,也是对朝堂风向最清晰的一个人,如果颜师古没教,这颜白好好的万年县不管,跑到长安县的兴禄坊把长孙安业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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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谁信啊?
颜白走到殿中,看着众文武百官,颜白深吸一口气,朝着陛下行礼道:“臣,颜白拜见陛下。”
李二高坐殿上,居高临下,寒声道:“你知道长孙安业是什么人吗?”
“臣知道,长孙安业是反贼,是叛逆!”
李二红着眼睛,怒喝道:“颜白你好大胆子,长孙安业虽然有罪,但也应该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审判定罪之后才判生死。
你好大胆子,自己的万年县不管,跑到兴禄坊,还翻墙进去把人打死了?你这么做,让朕脸面何存,让国法何堪?”
说罢,叹了口气:“颜白,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实话说来,你为何打死他!”
颜白抬起头掷地有声道:“臣不想打死他的,也没想过打他,谁知道这叛贼把头伸过来让我用砖头打他,臣见他言辞真诚,我想着他总是要被陛下砍头的。
可能这是他临死前的愿望。
死刑犯临死前还吃顿饱饭呢,圣人也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都求我了,我当然得满足他啊,就拍了一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