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兄台麻烦给后面的说一下,里面说什么了?”
有人大声回道:“颜县伯说,请无功先生务必尽全力,他说他一出手就是绝世大作!”外面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无功拍了拍颜白的肩膀,苦笑道:“小子何苦呢,你这是逼我啊,也罢,进退不得,那老夫就开始了!”
说罢,他走到栏杆前朝着众人说道:“人老了就爱瞎想,如今我就在想,我应该如何度过我的一生呢,是每日买醉,是赋诗作乐,还是自寻快乐。
思绪纷扰,最近心有所得,恰逢今日遇颜白小友,又见他提美酒前来,那就以此为题,算是以文会友!”
无功先生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栏杆:“昨夜瓶始尽,今朝瓮即开。梦中占梦罢,还向酒家来。”
吟罢,朝着众人拱拱手:“这首诗词多日之前心里已经有所得,就算好,那也胜之不武,不好,那真的就是如县伯之才。
老夫今儿四十有二,论年龄比两个颜县伯加起来还大,不爱虚名,也不要虚名,可如今却跟人斗诗词,惭愧,惭愧啊!”
话里话外,王绩都在给颜白铺路,都在给颜白找台阶,委婉地告诉众人颜白还小,不能因此没了心气,更不能因为胜负去坏了人家名声。
人群沉吟片刻,突然迸发出一声巨大的叫好声,随后议论纷纷,质而不俗,真率疏放,众人反复吟唱,梦中占梦罢,还向酒家来,只觉越琢磨越觉得有味道,实乃佳作,上上之佳作!
王绩退后,伸手虚引,颜白走上前,众人一静。
颜白朝着大伙拱手笑道:“无功先生实乃小子准备大礼相邀请的先生,无论何时何地,小子都会以礼待之。
常言说,千人前面,诗词一道也是如此,众位前辈同辈,小子这就开始,以此七言歌行赠无功先生。”
颜白扭头看着王绩,轻轻抿了一口酒,低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王绩微微颔首,只听颜白继续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蹲空对月。”
整个平康坊万籁无声,只有大厅的一匹马在打着响鼻呼和着颜白。
颜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突然放声高唱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颜白,就连闭目养神的王绩都霍然站起身来。
议论声还未响起,只见颜白突然对着李晦兄弟两个举杯,大声笑道:“李崇义,李慧炬,将进酒,杯莫停!”
“哈哈哈,叫我呢,叫我呢,听到没,你们听到没?
有我,这里有呢,酒呢,酒呢,给我杯子拿来,啊哈哈哈哈,有我,我出名,我又出名了,我可告诉你们,《爱莲说》是当初小白给我写,给我写的……”
李晦终于忍不住爆发,飞起一脚就把李崇义踹到桌子下,扑过去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可眼里却也惊奇不已。
颜白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俭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啊哈哈哈!”
李崇义挣开李晦,大笑着又跳到了桌子上:“老天爷啊,老天爷,我要青史留名了,我要青史留名了啊,不得了啊,不得了啊,天生我材必有用,必有用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小俭,这里有你,倒酒,倒酒,不对,不对,过来跟我跳舞,出名了啊,出名了啊……”
裴炎呆呆地看着颜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喃喃道:“额滴神啊,这得跪多少次祠堂,打断了多少棍子,看了多少书才能作出这样的名篇啊!
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来这些东西来啊.....”
“姐夫,这是我姐夫,这是我的姐夫啊,裴娘子是我姐姐,颜县伯真的是我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