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之后颜白发现这里的官员比外面的还多,队伍排得贼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官员,看了一会儿,见是剪刀内侍在喊人进殿面圣,颜白明白应该是李二在找各位官员谈心。
想了想李二的皇位问题,颜白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新领导上任肯定是要收买一波人心的,显然找官员谈话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一顿敲打加承诺,你不跟着我就滚蛋。
颜白不想排队,想着今日衙门也没有要忙的事情,就一个人背着手朝着麟德殿走去。
还没进李承乾的小院,颜白就听到李承乾的高声朗诵声,背的还是《论语》,抑扬顿挫地听起来格外有意思,颜白听了一会儿待到朗诵声停下才去敲响了小院的大门。
开门的是小曹公公,他见是颜白,笑着打开了门,然后高声道:“殿下,殿下,颜县尉来看你了!”
原本安静的小院突然变得热闹起来,颜白听到好几个陌生口音的说话声,有孩子说话声,也有女子的说话声。
刚踏进门槛,颜白后悔地就想把自己伸进去的左腿给剁了,正对大门的台阶处,一宫装丽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看着妇人那立体的五官,看着那眉眼间和长孙无忌极像的神态,颜白瞬间明白这位很美丽的妇人应该就是长孙皇后。
颜白咬了咬牙快步走进了门,远远地就朝着长孙行礼道:“万年县尉颜白,拜见皇后娘娘。”
长孙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打量了一番颜白, 轻声道:“早都听说了你,今日终得一见,来过来说话,柳叶去给颜县尉寻个蒲垫来!”
“小臣惶恐,今日贸然起来,实在不知娘娘在此,还请娘娘莫要怪罪。”不知道为何,颜白看到长孙深邃的眼眸心里都有些发虚,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规规矩矩地坐下,头都不敢抬。
长孙没有了言语,看着颜白的怂样子,又是轻轻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快些离开这儿?”
颜白心里苦涩,都低着头了,这心思还能被看出来,闻言,诚实道:“有那么一点点。”
“你很怕我?”
“不怕,但却有一点心慌!”
“慌什么?”
颜白咬咬牙:“莫名地紧张,自惭形秽的紧张....”
长孙没说话,身后宫女却是忍不住笑了,鼻子喘着急促的粗气,看样子忍得好辛苦,颜白想看这个宫女好不好看,奈何不敢动,老老实实的跪坐在那儿如同一个兵马俑。
“听说前日的朝堂上你要求和封仆射赌抄家,赌这么大,来给我讲讲你哪儿来的这么大勇气。”
“唉!”颜白叹了口气:“他说我残害同僚,其实就是打死了一个,算不上残害,那家伙贪钱他的太多了,竟然在衙门里玩无中生有,害了不少人,他说我贪财,我家里三个长兄都在朝廷为官,几个嫂子更是待我如子,每天回家床头必定有一贯钱。
嫂子给的钱都换不完,我又没有啥特殊的癖好,我贪财干嘛?
他说我枉法,其实我是最守法的,这些天所做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人证物证我都能找出一大堆,这些我都问心无愧,自然要和他赌,反正我是清白的。”
长孙闻言淡淡的笑了笑:“封刘氏昨日找过我,她像我哭诉如今整个府邸都变得臭不可闻,幼子家仆更是日日哀嚎,其长子封言道更是想与你拼命,颜县尉,手段酷烈了些,不就是这次修水渠没出力吗,至于吗?”
颜白有些琢磨不清楚皇后的意思,想了会儿回道:“臣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