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御史闻言忍不住一哆嗦,当官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要在朝堂上见生死的,直接要拼到抄家的。
李崇义嘴巴都合不拢了,碰了碰程怀默:“额滴神,玩这么大啊!”
程怀默喃喃道:“这个狠啊,这个着实太狠了,颜家除了书啥都没有,可封家那就不一定了!”
封德彝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局面,饶是他饱读经史,一时间也想不出破局之法,朝堂斗嘴多年,原本以为会说得这小子抬不起头,结果倒好,这小子直接拼刀子,直接要以命相搏。
李二头疼的直咧嘴,这真是烂泥坑,这颜白也是个二杆子货,闻风奏事,闻风奏事,没有你辩驳就行了,你小子非要当个真,这下好了,不光封德彝骑虎难下,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圆场了。
长孙无忌看出此时陛下的为难,出列说道:“闻风奏事乃是警示官员自省己身,己事,我大唐立国九年,从未有人因奏事获罪,今尔等一众咆哮朝廷,目无法度,臣奏请陛下罚俸一年以儆效尤为后者醒。”
尉迟李靖紧随出列,齐声道:“臣附议。”
紧接着众人也赶紧道:“臣等附议!”
李二挥挥手:“那就如此操办吧!几位臣工可有意义?”
封德彝略显疲惫道:“臣认罚。”
颜白也回道:“臣也认了。”
罚俸禄就罚俸禄吧,反正也没看到过俸禄,也不知道俸禄是多少,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可不知为何颜白总觉得心里不舒服,看着封德彝还有一旁的李威,颜白突然朝着李二再次行礼道:“陛下,臣还能不能说一句话。”
李二气的想拍桌子,怎么颜家人都是这个性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明明都结束了,你不赶紧回你的班列,你还要说啥?
轻轻吸了口气,李二沉声道:“讲!”
颜白朝着扭头朝着封德彝说道:“我惩戒污吏时候陛下曾对我说过,既然我这么无情地做了,那么我的一生,我的后辈子孙如果为官都不能在钱财有任何的贪墨,如果我做了,它们会以百倍还之。
今日我有所获,就赠封仆射一句话: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封仆射,我颜白能做到,你能做得到吗?”
朝堂寂静,所有人都明白,颜白今日的一番话就是在给自己立德行。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从今往后,颜白做人的德行就必须如他说的那话一样。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颜师古看着颜白红了眼眶,他迫不及待的想把今日之事告诉爷爷,一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当浮一大白。
封德彝呐呐不言,他没想到这颜家小子这么狠,用自己的后半生德行来赌整个封家,封德彝想赌,但是他不敢。
正如颜白所说: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他的源头已经是脏的,就算有活水,那也是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