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俊明惨叫声极大,一直都是他打别人,如今自己被人打,他才发觉原先自己以为能忍受的东西在现实里是那么地难以忍受。
求饶声穿过了人群也穿过了高高的围墙,不但县衙里所有的衙役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在另一头办公的主薄也听的历历可辨,他烦躁的合上文书,好几次忍不住想去询问一二,可刚迈开脚又心虚的缩了回去。
他想了想,重重的叹了口气,推开门,径直就去了崔县令那儿,关上门,王民怨毒道:“崔县令,就这么让那小子恣意妄为?”
崔县令抬起头:“这不叫肆意妄为,这叫排除异己,昨儿我们没收人家的礼,今天人家自然要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丈量的清清楚楚,这是人之常情,算不上恣意妄为。”
“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
“你敢去劝说吗?”说罢站起身,走到窗前:“刚才衙役禀告,下衙门口来了一群府兵,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等颜县尉把衙门的这群人折腾完,外面都那一群人就是新的衙役,这小子应该昨天都已经计算好了,今日就是来釜底抽薪的。”
王主薄看着过于平静的崔县令,眼珠一转,轻声道:“崔老哥,都这个时候了,您就跟我说句实在话吧!”
“昨晚你家里没有人告诉点风声?”
王主薄霎那间就明白了,拱拱手,语气变得更加恭敬起来:“我…我就是家里的一个庶子,今年四十九了,来这儿当主薄都已经是顶了天了,除了有事让我帮忙的时候会跟我说,没事儿的时候谁愿意搭理我啊!”
崔县令关上窗,轻声道:“我家的意思是让我请辞外放去河北。”
王主薄不可置信道:“崔老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颜县尉还在审,还在问,如果真的有人忍不住说出些啥来,到最后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崔县令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嘛?”说罢叹了口气:“你刚说得没错,到现在我就算是想请辞,想平平安安地去河北估计也难咯!我们都轻视了这个小子,我们都以为他就是个二世祖,没想到啊……
没想到这小子会直接掀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