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子的心思缜密,实在是让人钦佩至极啊!确切的说,我来自郴州。受一位朋友所托,这才辗转到了北宁。”说到这里,郝尤物直勾勾的看着秦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那位朋友,说不定狄公子也认识。”
秦狄不禁将目光投向郝尤物,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宛如两道闪电瞬间碰撞在一起。秦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呵呵,世间如此广袤辽阔,茫茫人海之中,我所结识之人着实寥寥无几啊。”
话音未落,他的眼神却变得愈发锐利起来,紧紧锁住眼前的郝尤物。
只见郝尤物微微颔首,朱唇轻启,再次吐出几个字来:“那么敢问狄公子,在你认识的人中是否有一个名为张琛的人呢?此人曾是郴州王郑源孝的谋士,后前往京都投靠汉帝,现位居大汉丞相之位。”
他的这句话一说出口,整个房间似乎都被一种紧张的氛围所笼罩,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秦狄一侧的丙的手已经做好了抽剑的准备,只要皇帝一个眼神过来,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
秦狄的眼眸中再次闪露出一股寒意,冷眼盯着郝尤物,沉声道:“大汉的丞相,即便我未曾见过,也定会听过他的名字。就算我认识他,他未必认识我。”
郝尤物见状,嘴角轻轻抿了几下,缓缓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信,狄公子看完之后,想必就会明白我今日为何前来见你了。”
“哦?是吗?那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秦狄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丙上前取对方口中所说的书信。
郝尤物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书信取出,送到了丙的手中。丙检查一番,确定安全后,这才将书信呈送到秦狄面前。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那几张对折的纸,秦狄的眼睛看了过去。
看到书信的字迹后,秦狄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字迹,正是张琛亲笔所写。抬眼看了看郝尤物,见他此刻面带笑意的盯着自己,目光便再次转移到了书信上面。
那薄薄的信纸仅有两张而已,但其中所蕴含的信息量却相当的大。
他缓缓地将目光从信纸上移开,再次凝视着眼前的郝尤物,眼中原本凛冽的寒意此刻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困惑之意。
"这么说来......你竟然是张琛的人?"
秦狄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似乎对于这个事实感到无比惊讶。面对秦狄锐利的目光审视,郝尤物却只是微微低垂着眼帘,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狄公子说的没错。两年之前,我收到了张丞相的这封书信,便暗中前往北宁,按照张丞相的吩咐行事。”
为了让面前的狄公子彻底相信自己,郝尤物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双手毕恭毕敬的碰了起来。
不用皇帝吩咐,丙见状后,主动上前,将玉佩接了过来,呈送皇帝御览。
“这块玉佩是张丞相给我的信物,书信中有所提及。”
秦狄接过玉佩,仔细打量几眼,缓缓点头道:“不错,此物的确是为张琛所有。”
能够如此笃定地做出判断,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块玉佩正是当年由他亲自赏赐给张琛的。
相比那封可能存在伪造嫌疑的书信来说,手中握着的这块玉佩无疑更具说服力。要想仿制出一块与原物一模一样的玉佩绝非易事,更何况这块玉佩并没有几个人见过。至少屋内这些人中,只有自己知道此事。所以当看到这块熟悉的玉佩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呵呵,想不到张琛早就在北宁安排了人,我竟全然不知。”
秦狄的嘴里突然闪过一阵笑意,看向郝尤物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满意。
“我前往北宁之事,只有张丞相一人知情。丞相再三叮嘱,此事兹事体大至关重要,在汉朝大军未曾杀入北宁时,不得擅自与任何人联系,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将功亏一篑。”
听到郝尤物的话,秦狄摆摆手,示意舒颜给他送上了一杯茶水。说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呢?”
面对秦狄的询问,郝尤物不假思索的说道:“狄公子的所在,是我从王大虎的口中得知。他今日前往王宫,与秦浩提及钱庄一事,此事凑巧被我得知。至于您的身份...前几日秦浩外出狩猎,好像在城内见到了狄公子。”
他的后半句话说完,秦狄的心瞬间就悬了起来,追问道:“怎么,难道他认出了我?”
郝尤物回道:“有所怀疑,不过秦浩并没有深究。那日他返回王宫后,无意中提及此事,我便顺势将他的想法打消了。这两日却未曾见他再提及此事,应该是并没有在意。”
“哦?”秦狄饶有兴致地看着郝尤物,“你就如此肯定?”
郝尤物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如果他真的对这件事心存疑虑或者想要追查到底,以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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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静,足以说明他已经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如今益州与交州的局势如此混乱,敌军对公子虎视眈眈,大军逼近泉城,换做是任何人,想到的都应该是南下逃生。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有公子这般胆识,反其道而行之,潜入到北宁。”
秦狄听后,哈哈大笑几声,对郝尤物的分析表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