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皇帝的示意下,程昱忐忑的落座,开始讲述起一路的所感所悟。
半个时辰后,程昱将这一路的感悟做了总结。见他们君臣二人畅谈,洛依则像个女主人一样,将剩饭残羹撤去,沏了一壶茶,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去年你曾给朕上过一道折子,说的是苏家人借助皇家权势,横行一方,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程昱想都没想,直接做出回答。
这件事情他印象极为深刻,当初纠结再三,还是选择上奏皇帝。印象深刻的原因也很简单,皇亲国戚中的苏姓,除了帝后苏雨晴找不出第二个。
奏折有没有到皇帝手中,程昱不知,因为自始至终皇帝都没有做出回复也并未下达旨意。一年前抵达梁都面见皇帝时,本想提及此事,后得知皇帝即将南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的奏折朕看到了,之所以没做出批示,是因为当时国事缠身,朕实在无暇顾及此等小事。”
“臣明白。”
皇帝都这样说了,程昱还能怎么说。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与战事相比,那些事情的确是些许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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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苏家人的行径,你可有具体的证据吗?”
“臣收集了些证词,均已画供。按照他们的供词,臣曾秘密调查过,均为属实。”
“是否属实朕不管,朕只问你一句,苏文柏可曾牵涉其中。”
“现有的供词中,并未涉及到苏大人。”
听到程昱的回答,秦狄暗暗松了口气。其实早在京都时,他就曾对苏家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只是苏文柏对政务处理的都还不错,基本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又碍于苏雨晴的情面,他便没有追究。
后来抵达梁都后,又收到了程昱的奏折。那时候他确实已经动了前往南疆的心思,同样将他的奏折压了下来。
今日看到程昱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随即询问一番。
按照他对苏文柏的理解,并不像贪财之人。初遇苏雨晴时,就曾听她说过,苏家经商,小有家资。更何况苏雨晴被册封为后,她的儿子乃当朝太子。苏文柏为官多年,以他的阅历,应该不至于犯下这种因小失大的愚蠢错误。
“陛下可是要彻查此事?”
见皇帝不语,程昱小心翼翼的询问。其实现在他也有些后悔,如果深查下去,一旦真的发现苏文柏牵扯其中,恐天子会受到牵连。作为臣子,他既不能违抗皇帝旨意,又不能动摇国之根基。
“查,当然要查。今日是苏家,明日可能就是李家,王家。朕要将这个苗头彻底扼杀在摇篮中,朕若视而不见,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会越发得寸进尺,轻则百姓受难,重则动摇民心呐。”
“陛下高瞻远瞩,乃当世明君,更为臣子楷模。”
“这些屁话以后少说。”
“诺。”
程昱并非是在阿谀奉承,句句都是心里话。
“你在梁都歇息三日,三日后秘密前去调查此事,此行有锦衣卫与你同行,一旦查实交给他们处置即可。你可直接返回京都,明白吗?”
“臣遵旨。”
“好了,退下吧。”
将程昱打发走后,秦狄幽幽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的臣子好像都很惧怕你。”
待到程昱走远,洛依缓缓开口。
“皇帝嘛,一国之君,臣子心中自然敬畏,并非惧怕。”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在你面前坐都不敢坐,哪有这样的敬畏,分明就是害怕你。”
“敬畏也好,害怕也罢,朕要做的就是震慑他们,有朝一日他们心中不再惧怕朕,朕坐的那把椅子恐怕就要换人了。”
洛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缓言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有些道理?哼,记住,此乃至理名言。当初你的权利被恳白架空,皆是因为你太信任他了,此乃妇人之仁。”
“那种情况下不信他还能信你呀!再说了,若不是你的大军偷袭西华山,恳白何至于敢从本尊手中夺权。”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当初若是归降于朕,说不定你现在依旧是南疆神女,只要真心效忠朕的人,朕不会赶尽杀绝。”
“本尊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想到被你多次追杀我就异常生气,真想一剑杀了你。”
洛依话音落下,秦狄并未当回事,旁边的柴木瞬间就慌了,大步上前,直接将皇帝护在身后。
“护...”
“闭嘴。”
就在柴木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秦狄暗道不好。抢在他喊出护驾二字之前,率先喊出了两个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