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说话,刘枭却忽然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现在论功行赏,还太早了。”
“哦?”
刘炎不免皱眉。
刘枭不慌不忙道:“父皇,水患看似已经解决,实际上却并未根本解决。”
朝臣们不由得拧眉,看向刘枭。
“武王这话老臣可就不解了。”
内阁首辅宋云州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朗声道:“方才陛下已然明言,江南县遭遇水患时,武王采取了开闸泄洪、引导水流分道而行的策略予以应对;而江北县那边,则由四皇子通过巩固堤坝、修建水闸,并在上游进行引流等措施成功化解危机。尽管具体手段各异,但终究都是圆满解决了水患难题,可为何在武王眼中,此事仍未得到妥善处置呢?”
众大臣闻言皆感困惑不解,脑海中一片茫然。
这武王究竟意欲何为?
既然问题未能解决,那你回来干什么?
刘枭却嘴角轻扬,微笑着说道:“宋阁老所言不假,江南县的水患确实已被消除,且无任何后患遗留。只是对于江北县嘛......恐怕就难说了......”
话音刚落,刘景不禁眉头紧蹙,质问道:“大哥这番话究竟何意?莫非是对小弟我在江北县所推行的固堤修闸之举心存不满么?”
他心中暗自思忖,原来这家伙绕来绕去说了这么久,真正目标竟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要知道他在江北县全力以赴地加固堤坝、修筑水闸,可以说成果斐然,甚至胜过刘枭一筹。
这小子还要鸡蛋里挑骨头?
找茬吗?
“谈不上不满,我只是想提醒父皇。”
刘枭一脸自信地说道:“儿臣归来之前,江南县县令张儒曾亲自前往江北县实地考察,返回后,他将那里的详细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过我。”
“老四所用之法,无外乎巩固堤坝、修缮闸门以及在上游分流水流罢了。然而依我所见,此等手段不过权宜之计,难以从根本上消除江北县的潜藏危机。”
刘枭语气坚定地分析道。
“此类敷衍了事的工程,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藏巨大凶险,随时都有决堤垮塌之虞!”
所谓的固堤修闸与上游分流之举,其实江北县历年皆有实施,无非此次刘景上任后加大了执行力度而已。
可对于固安江水灾一事,刘枭有着切身体会,深知其中问题远非如此简单。
固安江一旦决堤,汹涌澎湃的洪水便如脱缰野马般源源不绝奔腾而下。
至今仍未见停歇迹象!
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洪峰,江北县仅仅采取被动防守策略,妄图凭借这些单薄的防线抵挡住愈发狂暴肆虐的固安江洪流,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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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枭眼中,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豆渣工程。
必须未雨绸缪!
“危言耸听!”
“简直是危言耸听!”
吏部尚书丘正明忍不住,当即站出来,义愤填膺的驳斥道:“陛下,武王这简直是无端指责,江北县的水患,四皇子治理得有条不紊,老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都好好的,武王居然在这满嘴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