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是真的?”狱卒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与警惕。“绝无半句假话!”死囚汉子苦笑一声,似是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机会。“我现在只求速死,若再虚言相瞒,反倒令我难以心安。”
死囚汉子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道来:“丁老九是我们的头领。除此之外,还有杜扬灵、萧万光、牛望心等人,我们大多是北方人。人人善骑马,丁老九等人曾当过兵,后来因某些原因出逃……”
丁修在刑房外听得真切,他意识到此事似乎牵扯到更深层的阴谋,并非单纯的抢劫官府仓储那么简单。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走进刑房,直视死囚汉子的双眼,沉声问道:“你是说,你和丁老九成等人曾是逃兵,一同洗劫了齐县的仓库?”
“是!”那死囚语气坚定,似乎毫不隐瞒。
“他们以前究竟在哪当兵!”丁修的语气带着凌厉的追问。
“他们曾在扬州护卫队中效力,保护家国安宁。”死囚坦然回答,“然而,岁月流转,风云变幻,他们因某些原因离开了军队,隐姓埋名,四处流亡。”
“为何会离开军队,又为何会选择隐姓埋名?”丁修刨根问底,试图从对话中挖掘更多信息。
“这其中的原因,我并不能全然知晓。只知道他们离开军队后,曾在兰若寺下辖的庄子中做护院,我和他们就是在那里结缘。后来北磐入侵,战火连天,他们失去了生活的依托,为了生存,不得不做起绑匪强人。”死囚的声音低沉,仿佛在为这些曾经的战友哀悼。
仔细思量死囚的话语,似乎表面无懈可击,但深入探究,却隐藏着诸多疑点。
隐姓埋名对于逃兵而言,绝非易事。没有官府的户籍凭证,他们如何能在乱世之中立足?又如何能从江南漂泊到遥远的北方?
“那么,他们真的只是求财,不害人性命吗?”丁修眯起眼睛,带着深深的疑虑。他们虽然身为绑匪,但从不杀人。我在衙门做班头时,每次他们出手,都是我出面调解。因我们彼此熟识,相处起来颇为融洽,故而以兄弟相称。”死囚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情感。
“那你为何会因为丢了差事,愤而与他们一同抢劫齐县?”丁修冷笑一声,话语中透露着对死囚所言的嘲讽与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