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月“切”了一声,表示不屑,到底没有吃很多团糍。
萧世子再次温柔替妻子擦了下嘴角,才含笑解释道:“团糍好吃,并不十分好克化,尝尝鲜便罢了。我带你去游览一番巴陵郡如何?”
踩在厚重的青石板路上,萧世子携着妻子,轻松自在的走着。
“这巴陵郡最美的地方,自然是临近洞庭湖的一块。可惜昨夜君山岛方经大战,此刻一定遍地狼藉。否则我们大可以扬帆踏浪,去君山看看。”
瑰月鼻子里逸出一丝轻笑:“无所谓了,就这里转转也好啊!”
萧长空看她真心喜悦,不由得心里也快活起来:“对啊,我只要和月儿在一起,就觉得哪里都是美景!从前我不喜欢美意山庄,今年月儿去了一次那里,我忽然就觉得那里其实风景确实胜绝!”
瑰月挠了挠萧世子手心,开心地说:“那好啊,将来,我们夫妻再一起去游览美意山庄如何?”
萧长空凝望了妻子,郑重点头道:“好啊,一言为定!”
“卖珠串咧,卖珠串咧。”
有小贩在街边兜售珍珠首饰,很多姑娘、媳妇在围观。
瑰月一时好奇,就拉了萧长空也过去看热闹。小贩见两人衣着、气度,知道是不缺钱的主儿,忙殷勤地兜售:“呵呵,两位客官看看,我这都是洞庭湖里大蚌壳取的珍珠做的手串,你们看看,这光泽,这颜色,都是极好的成色,并不比东珠差!”
看到这些珍珠,倒是叫李瑰月想起了一些旧事。那时候,墨玄为了见她,特地寻来一套异海域的珍珠首饰送她。如今见小贩兜售珍珠手串,她真有种物是人非的伤感。
萧长空随手拿起一串珠子观瞧。这个小贩兜售的珠子还真不错,颗颗近正圆,最难得的是色泽纯正,光泽感强,光洁度好,且个顶个有女子小指尖大小。这的确已经是很不错的珠子了!
“老板,这珍珠品相不错,为何不送去银楼,好好镶嵌加工,定会有个更高的卖价?”
小贩见来了懂行的客人,立刻大声对一众媳妇、姑娘道:“看吧,我没有骗你们吧!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富贵出身,都说我的珠子好。我可是老实人,因家里糟了难,想套点儿现钱给我爹治病,要不然,我这些好东西是可以留着卖大价钱的!”
瑰月回神,好奇心又起:“大哥,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要贱卖了这些上好的珍珠?”
小贩近三十的年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他抬头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问他话,立时就有了谈兴。
“啊,这位——”看瑰月妇人打扮,身边站了位风神毓秀的男子,话就转了个弯:“呵呵,这位少夫人,我和我爹是这洞庭湖里的渔民,以打渔为生,间或也下水掏些湖里的老蚌,取些珍珠来买,日子也过得殷实。可自从君山岛里来了个范大王,就出了新章程。每个渔民都必须向他交税,不然就甭想在洞庭湖水域混下去!开始的时候收的是‘十一税’,后来越来越多,竟变成了‘五五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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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来岁的汉子说到此处,悲愤交加,语气哽咽:“我们渔民辛苦一天,能有多少收成?那些黑心烂肝的还要收去一半!那天,本来就没有收成,只网了几尾小鱼,岛上的喽啰还呼呼喝喝地要我们交税。我爹一时不忿,跟他们理论了几句,他们就凶神恶煞地推搡我爹。我爹毕竟年纪大了,跌倒间就摔断了腿。那些人还不放过我们,跑到我家里,见到稍微好点的物件就给顺走,说是抵税的……这些珠子如果不是我爹藏得深,也会被那些人一颗不剩地刮走。”
萧长空向来平静的脸上也现了怒色:“这些水匪竟如此猖狂!?”
卖珠汉子抹了把脸,气愤道:“可不是!这位范大王纠结了一伙人,沿湖扫荡,因为荆州的萧家势大,他们不敢招惹,幸免于难,其他的州府郡县,都是被他们盘剥过的!”
萧长空、瑰月对视,他们都是贵族,水匪不敢招惹他们,可普通老百姓不然,但凡靠水而生,或是走水路来去的,或是傍水而居的,都被这些水匪盘剥,天长日久的,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萧长空挑拣了一串最漂亮的手串套在瑰月玉腕之上,再丢下一张银票给珠贩。
“好叫你知道,昨夜,虎威军李大将军已经破了君山贼窝,你等今后当可安居乐业了!”
珠贩愣愣地看着银票,五十两!他今天是交大运了!?还有,虎威军剿匪成功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