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没出山呢,最新的信就送进了山里。

元日被贬出京城了。

读完信上的内容时,陶眠是很惊讶的。

元日的性子他了解,不是那种说话不过脑子,容易得罪人的类型。他有自己的为官之道,十几年来做得也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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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他已经做到接近完美了,还是有意料之外的窘境在等着他。

陶眠临时改了目的地,他要去元日被贬就任的地方。

这地方太偏僻,穷山恶水,也不知道元日能不能吃得了这种苦。

同样偏僻的桃花山,就要比这里欣欣向荣得多。

陶眠按照信上写的,找到元日的新住所时,他连眼睛都瞪大了。

一个破旧的草屋,要不是元日从屋子里迎出来,他都以为这地方晚上闹鬼了。

元日很热情,还微微歉疚,说他也是刚来不久,还没安顿下来,周边也不熟悉。不然就能更周到地款待陶眠。

陶眠摆摆手,让元日别打那套官腔。

“我不是你的那些同僚,元日,你跟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行。你缺什么,钱财,还是物件?陶师父帮你拿来。”

听到陶眠这话,元日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少许。

“陶师父,我什么都不缺,”元日倒是乐观,“住在这里未必是坏事,月满则亏,避避风头也是好的。只是,要让晚烟和孩子跟着我一起吃苦。”

元日话音刚落,屋内就有了动静。

夏晚烟挽着堕马髻,面庞比陶眠记忆中更圆润些,看来和元日成婚之后的日子过得不错,连身子都养好了不少。

她一手牵着男孩,男孩简直是元日的翻版,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比童年时的元日要更大胆些,眼睛滴溜乱转,看上去小心思不少。

陶眠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陶眠。

陶眠微微一笑,他却有些慌乱,手脚乱摆了一阵,最后躲在娘亲的身后去了,只有小小的、肉肉的手,紧攥着夏晚烟的衣裙。

夏晚烟还是年轻时候的脾性,见人三分笑。她先问候了陶师父,然后才轻轻埋怨相公。

“怎么又说这事?早跟你讲明白了,你去哪里,我们娘俩就跟到哪里。”

然后她把小孩从身后捞出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瓜。

“对吧,小迟。”

“小迟……这是你的名字么?”

陶眠半蹲下来,和小孩平视。

小孩重新鼓起勇气,回望他的眼睛。

“行迟,元行迟,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