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与岑思卿记忆中的一样。
从二皇子的话语间,岑思卿知道,皇后已将宫中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二皇子。只是不知,皇后在提及他的旧疾时,是否也提到他是因何才会如此。但岑思卿相信,皇后必然已将三皇子是如何离宫,以及为何会离宫的告知了二皇子。
“二哥离宫多时,竟然知道我染有旧疾。”岑思卿盯着二皇子的眼睛,说道:“想必,二哥也知道了三哥被封至骞北,五哥坠楼昏迷,还有,六哥已离世的事了吧。”
二皇子的那双眼眸,依旧深邃而从容,令岑思卿难以看透二皇子此刻的心思。他不确定,二皇子对于这些事是如何看待的,是否会如皇后那般,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他的头上。
思虑至此,岑思卿望着二皇子的脸庞,一时有些心虚。但转念间,他想起了已身故的六皇子,看向二皇子的眼神便坚定了一些。
二皇子点头,叹息一声:“是啊,回宫后,母后将宫中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与我听了。”说完,他再次长叹道:“一想到逸礼已离世,我便难免感伤。我们兄弟几人中,他向来最与世无争,没想到却成了众矢之的,落得如此下场。”
二皇子的话,令岑思卿内心一惊。但他不动声色,待二皇子继续感慨。
“逸铭确实有错,我知他此前对你动过私刑,而且不止一次。”二皇子看着岑思卿说道:“此次,且不说逸礼之死是否真的与他有关,但至少可以让他得到点教训,在骞北磨练一番,好好收收性子。”
岑思卿立即明悟,二皇子对于六皇子的死和三皇子被贬,心中似乎另有想法。
“说到五弟逸安,我听说,他昨日已苏醒。”二皇子忽然说道。
“哦,是吗?”岑思卿试图表现得自然,嘴角上扬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有空便去探望五哥...”
“只是说来奇怪。”二皇子忽然皱眉,打断岑思卿的话,道:“五弟似乎神智还不清晰,对于坠楼之事竟然全然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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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思卿佯装思考,然后说道:“五哥昏迷已久,一些事情想不起来也是有的。或许过些时日,他便会恢复记忆了。”
“七弟所言极是。”二皇子笑着站起身,对岑思卿说道:“御医也是这么说的。若真如此,那定能知道,到底是谁将他推下塔楼的了。”
岑思卿感觉,二皇子的话语似乎是在冲着自己来的。但看到二皇子平淡的表情,他又觉得是自己敏感生疑,于是,他谨慎的顺着二皇子的话说道:“是啊,说不定这个悬案也就能破了。”
”怎么?”二皇子来到岑思卿的身边,神情略带诧异地问道:“七弟也觉得,逸安并非自己坠楼,而是有人故意要谋害他?”
岑思卿一愣,然后干笑一声,起身宽慰道:“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待五哥记忆恢复,一切便会水落石出了。二哥也无需太过担忧。”
“我不担忧。”二皇子淡然微笑道:“自然有人比我担忧。”说完,又坐回了主位,坦然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呷了一口热茶,然后对岑思卿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