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只茶杯,似乎并没有缓解岑思卿心中郁闷,反而令其更加沮丧。他抬手,又拿起了桌上的一只琉璃盘,欲将其一并摔碎。
可就在此时,岑思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轻咳声。他一愣,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琉璃盘,然后坐到了床边。
卫凌峰醒了。
岑思卿的心如释重负。他激动地看着卫凌峰,一时不知是喜是悲。内心悲喜交加。
“你醒了。”岑思卿关怀道。
卫凌峰想要开口,却觉得喉咙炙热干燥,只是微微转头看向岑思卿,便觉得伤口被扯得生痛。
“殿下...”卫凌峰声音微弱地说道:“信...”
岑思卿明白卫凌峰地担忧,立刻告诉他:“信我拿到了,你放心。”然后起身,为卫凌峰端来了水,又扶他起身,亲自喂他喝下。
卫凌峰身子还很虚弱,但还是不敢忘了身份。他想伸手自己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一侧地手臂几乎动弹不得。
“丁御医说,还需休养些时日,待伤口慢慢愈合了就没事了。”岑思卿看出了卫凌峰的顾虑,立刻安慰道。
“丁御医?殿下,此事不能...”
还未等卫凌峰说完,岑思卿便打断道:“不用担心,我让他将出诊记录和药方子都记在了我的名下,不会有人察觉的。”
“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了一份危险。”卫凌峰忧心说道。
“丁锦辰是自己人。”岑思卿继续说道:“你且放心养伤,其余的不必操心了。”
卫凌峰对此事不再多言,但他心中另有一事却不得不说。于是,他微微坐直身体,轻声开口对岑思卿说道:“殿下,昨晚之事...有些蹊跷。”
“你是指那送信之人的身手?”
岑思卿以为卫凌峰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一直惦记着此事。毕竟,能与他们卫家人打个平手之辈已并不多见,还能将其伤重至此的人,应该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卫凌峰感到惑然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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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卫凌峰却缓缓摇头,说道:“那人...毕竟是西陵家培养的刺客,有这个身手...并不奇怪。”
岑思卿没想到,卫凌峰原来早已料到与他交手之人绝非善类,却还是不顾一切将信函为自己夺了过来。岑思卿叹息一声,带着歉意对卫凌峰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才令你身陷险境。若是我...”
卫凌峰看出了岑思卿眼中的内疚,立刻摇头希望他不要自责。卫凌峰并未觉得七殿下应该对此事负责。没能亲自制服那人,是他自己百密一疏,中了这宵小之徒的计,怪不得任何人。
“殿下,是我自己...一时大意了。”卫凌峰回忆起昨夜,继续对岑思卿说道:“当时,我被那人设计重伤。到手的信…也被他夺了回去。我被他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时,我以为自己...可能要丧命在他的刀下了。”
“那你是如何脱身回到荣和宫的?”岑思卿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