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一种莫名的负担压在心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些想要逃避，想要躲开她的目光。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很可能会把心里那些难以启齿的疑虑暴露出来，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隐瞒。

“我只是……”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游离，“我只是有些不确定……不确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若愣住了，她看着周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还不敢相信他的话。

周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低下了头，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他继续说道，语气低沉，仿佛是自言自语，“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人，可能是我忽略了什么，但我知道，某些东西已经开始改变了。”

林若沉默了，她的心情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她低下头，轻轻咬住了下唇，似乎在纠结着是否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看着周然，眼神坚定。

“周然，我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她深吸一口气，“只是，最近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一直很努力地想要保护我，可是我始终有些放不开自己。”

周然的心头一震，仿佛被一记重击击中。他盯着林若，眼神复杂。她的这番话，不仅让他松了一口气，也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你是说，你一直在隐藏什么？”周然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周然站在那里，凝视着林若那略显低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切开了他早已凝固的防线。她的眼神中，透出了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冷静与挣扎。她说得对，这段时间，他确实太过于专注于外界的谜团，忽略了她的感受，甚至忽略了自己内心的变化。

他的思绪被打乱，心中的那股不安愈发加重。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合适的伴侣，是否真的理解她的想法，还是一味地把她当作自己的支撑，自己的依赖，却没有关注到她自身的需要。

林若的眼神依旧低垂，她的沉默在周然的心里不断发酵，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所以，你觉得我一直在忽略你？”周然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语气有些急促，也带着一丝痛苦，“难道你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其实在拼命地做一切，只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我为了我们之间的未来，做了那么多，难道你看不见？”

林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话在喉咙里打转，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低下头，沉默地咬住了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并不是不理解你。”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在为我们做着努力，也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做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周然，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并不需要你做那么多。你有时候会让我感觉到，我的存在，似乎只是一个负担。”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霆，劈开了周然心中最后一丝温暖。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林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冰冷，而这一丝冰冷却让周然感到一股无法承受的寒意。他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觉得，我是在把你当成负担？”周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在被一股莫名的压力扼住了喉咙，“我从来没想过把你当成负担。你怎么会这样想？”

林若的眼神愈发复杂，最终她抬起头，正视着周然。“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你期待的那个样子吗？”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你想要的是一个坚强、聪明、能干的女朋友，是一个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伴侣。而我，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你曾经爱上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失去了最初的自我。”

周然的心头一颤，眼前的林若似乎变得那么陌生，那种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孩，仿佛一瞬间从他眼前消失了。曾经那个在他身边充满自信、总是笑得灿烂的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满是疲惫、困惑，甚至有些陌生的模样？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通过努力去弥补一切，去让她过得更好，可现在才发现，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懂她的内心。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周然的声音充满了无奈，眼神中的痛苦几乎溢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若闭上眼睛，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沉重的话语，眼中充满了无言的痛苦。她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在忍受一股难以承受的压力。“周然，你不是不知道，我其实一直在拖着你。”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忙着你的调查，忙着你的真相，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配得上你。可是，我又害怕失去你，害怕我们之间的一切终究会破裂。”

周然的心猛地一沉，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她的话仿佛是一根细细的线，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他曾以为，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给她带来幸福，然而他却忽略了她内心的挣扎，忽略了她的疲惫，甚至忽略了她自己想要什么。

“你是说，你觉得自己不配？”周然的语气带着一丝震惊，他始终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怎么可能觉得自己不配？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说得容易。”林若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曾经也以为，我会永远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发现，自己似乎成了你生活中的附属品，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却再也找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