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放下手,看着海黎的眼神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急切道:“大师,那,可有破解之法?”
“都怪我,都怪我……当年生产就不该选在这个地方,现在,让阿渊一辈子都迈不出去了……”说着,楼夫人又忍不住流了眼泪,侧过身去拿手帕擦拭。
海黎也不忍看到楼夫人这幅模样,宽慰道,“夫人莫要自责了,自责也是无用,不如让我先看看渊公子?”
楼夫人赶紧收敛住情绪,点点头,“里边请。不过今日我又带着他出门求了一次药,他现在应该很疲累了,没什么力气起身,还请大师见谅。”
海黎温和道,“无妨,身子虚弱就该躺着歇息,不必起身,我先瞧瞧。”
楼夫人点点头。
之前请来的那个大师,还要阿渊在院中打坐了三个时辰,最后折腾的脸色煞白,喝了不知道那什么老什子东西之后吐了一口血就昏过去了,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她也心疼地差点厥过去,阿渊的身子更是没有一丝好转。
那大师来的时候还毫不客气,还要阿渊给他行礼,幸好老爷最后直接给他以坑骗害人之罪下了狱,否则她这条命都要被活活气死。
什么大师,垃圾神棍一个!
海黎走到帷幔边,床上的少年才闭上眼睛,只是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他在装睡。
拨开帷幔,海黎看到床上少年的容颜,狠狠按住心中情绪,才没有显露在脸上。
除了黑发,黑色的睫毛,其余的,包括装睡的时候颤动的睫毛……简直和冥罗木一模一样。
心脏处,被刀子穿透的剧痛似乎又溯回了一瞬。
海黎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大片清明。
她坐到床边,拿着他的两只手依次把脉。
“脉象极虚,没有生气。”
楼夫人眉头又苦起来。
“是心神衰竭所致。公子心神已经几乎耗竭,不知发生过何事?”海黎把完脉,将他的手悉心放回被子里,看向楼夫人。
楼夫人竭力回忆,但是半晌也想不到什么,“除了一直做噩梦以外,生活上,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而且,这么些年,府中也禁止任何人在院中睡觉,阿渊做噩梦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了。”
“可是,在这院子里,就一直会做噩梦,出了院子,又会更……”
说到这,似乎提到了楼夫人的伤心事,她又要忍不住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