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上午在街上发现海黎被叫走的时候,她已经和一个黑衣打扮的人提脚出动了,他匆忙冲出去,也只看到屋顶上的身影,那方向是往皇宫去的。
那个黑衣人的打扮,和早上来海棠苑与主子说话的人穿的一样,所以他断定是太子府的人找主子进宫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太子和皇后,或者说和宫里的所有人都不太对付,他的下属匆匆忙忙找主子进宫,只怕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主子大半天都不回来,辰安也不能贸然进宫,只能冲到太子所在的流云殿问问情况。
直到看到海黎安然无恙地从殿中走了出来,辰安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主子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主子,您没事吧?”辰安跟上来关切地问。
海黎摇摇头,“你们的家居物什都打点好了?”
“我让刘妈妈和采薇继续采买,我先回来了,这时辰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海黎颔首,两人一起回了海棠苑。
……
没有多久,宫里皇后娘娘被贬为才人、移出坤宁宫的消息就从宫中走漏了出来,大街小巷都知道了,纷纷议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事。
夜幕降临,皇帝的乾坤殿外,巫马玗玖坚持跪在石砖路上已经整整大半天,一动不动,想要请求皇帝宽恕凤氏,或许只是想要询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皇帝根本不见。
李公公心有不忍,从小看着长大的巫马玗玖这样倔强地长久跪着,眼眶通红,面容隐忍屈辱,实在让他看不下去,走上前去第五次劝道,“玖王殿下,您别跪了,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不会愿意见您的,再这么跪下去身子就要坏了。”
巫马玗玖通红的眼眸中除了疲累还有委屈,抬眸倔强地看向李公公,“本王只是想知道母妃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身为一国之母,废后之事关乎国运,怎能如此轻易草率地,还没什么风声,一下子废黜?!”
李公公面色为难,“唉,虽然事发突然,但也确实兹事体大,皇上不让奴才们嚼舌根……哎呀!实在是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况且当时老佛爷也是在场的,看在眼里的,没有冤枉了娘娘的。”
巫马玗玖根本听不进去,倔强地垂眸,完全不信自己的母妃能做出什么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
李公公又凑近了一点,几乎在他耳边苦口婆心地说道,“殿下是王爷,我们在皇上身边做奴才的不能乱说,您到别的宫里一打听,大概也能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也总比在这里耗着好不是?别惹皇上再生气了。”
巫马玗玖思虑了一下,或许这话有道理,但是,他就是想听父皇亲口说,他要听听,夫妻二十余载,这么大的情分,在父皇口中难道母妃就真的成了皇族罪人?要直接剥夺凤印、褫夺皇后之位不可?!
这时,乾坤殿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李公公抬头一看,面色一僵,觉得不妙。
凤相面色又急又怒,冲进来之后就大步向乾坤殿屋中迈去。
“欸哟哟哟,凤相大人您留步,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呢,您可万万不能闯进去。”
“哼!家妹不知犯了什么滔天的罪过,凤仪天下二十余载,说褫夺就褫夺了?皇上至少要给臣下们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