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忙活完了秦二爷这才假模假式的拉下脸来训斥罗霄。
“适方才为伯见你在府门外胡作非为,你这孽障怎么回事,怎地好端端与两位叔伯戏耍起来啦,还懂不懂长幼尊卑啦。”
罗霄冲秦二爷暗挑大指,罢了哇,谁说秦二爷只马上功夫厉害,看看,人老奸马老滑百年的兔子没人拿,看来老伯父这是在朝堂打滚也学会话术了,在这帮老油子里浸的也变的油滑机变起来了。
就拿刚才来说,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都要玩命了,可他老人家嘴里却成了游戏玩笑之事,这话术水平,直得给个A+。
本来罗霄应该顺坡下驴,奈何他此番就是准备打皇帝的脸的,故此他作一脸无奈状道:“好教伯父得知,事情都是因为李世民还有他手下那帮小趴菜引起的,若不是他……”
“住口!混账东西,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罗霄一脸不解状:“咦,为什么不能叫?小侄这一路之上行程数万里,遇到的帝王国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罗马的君主赫拉克名字我叫的,阿拉伯的先知默大先生名讳我也叫的,波斯国主、突厥可汗,月氏头子、高昌国王等等等等,他们的名字我也叫的。便是西方诸神里的上天、宙斯的名讳也是能叫的,因何李世民的名字叫不得,难道他的名字取来不是让人叫的吗?如果名字取来不是让人叫的,那他取名字干吗?”
一听此言秦二爷颇感诧异地看着罗霄,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呀,这路子可真够野的呀!
莱国公杜如晦此时解释道:“殿下岂不闻为尊者讳、为贤者讳,礼也。于公陛下乃天下之主,于私他是殿下的义父,你直呼其名岂非不忠不孝耶?”
罗霄神棍上身,一脸神圣地曰道:“南来北往走西东,看见浮生总是空。天也空来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来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来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君也空来臣也空,君臣不过笑谈中。父也空来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所以说,人生浮若梦,万般皆是空,皇帝是空,臣子是空,贫道是空,诸公是空,狗屎是空,世民是空,世民狗屎皆是虚影,身本无物何况于名?贫道早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形中,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论于贫道皆是梦幻,尽是泡影,便如云烟过眼南柯一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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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罗霄白话完了再看,席间诸如萧瑀、裴寂等人拈髯频频点头若有所得,而诸如李淳风、傅奕等则直皱眉头,总觉着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冒似跟道门的经义不搭噶,冒似跟佛家的某些寂灭理论如出一辙。眼前这家伙到底是道还是僧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罗霄给忽悠进去了,比如丘行恭这样的猛士,他们弄不明白什么空不空的,反正只要肚子不空其他的爱空不空。
还有房杜长孙这样的智者和心硬如铁的也不会受罗霄的蛊惑。
就拿杜如晦来说,他听完罗霄顿忽悠很想上去抽他,这特么明显就是偷换概念啊!老子这里跟你讲君臣大义,你跟我讲人生的意义。就像我问你什么叫阳春白雪呢,你丫呢抛开论点不叙述跟我聊雪花的成份与分子构成,这特么能聊到一块儿去了才怪呢。
于是乎,杜如晦咳了一声说道:“殿下何必故左右而言他,臣说的乃是为人臣为人子者的礼仪廉耻,殿下却与臣谈玄论道说什么万法诸空,莫非殿下还在老仙家那里学了纵横家的诡辩之道吗!”
罗霄心说哎哟嘿没忽悠住,果然不愧是房谋杜断的杜断!这老家伙还真不好摆好弄。见杜如晦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顿时面露不悦地再次巧妙的避开杜如晦的问题,抓住他对自己的称呼问道:“适方才这位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称我殿下,但不知这殿下二次阁下是从哪儿给我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