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刘梦棣不明白,连忙走到稻草垛边上,将那草垛扒开了一些。
只见得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露出了一个头来,身体仍被稻草裹在里头。
小男孩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像是正在酣睡。
即使是宋朝以后大量种植了棉花,也使用棉花做成了被子,但由于民生艰难,即使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仍就有不少人用稻草铺床。
小男孩躺在稻草堆里睡觉并不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刘梦棣却是不太高兴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是死了么?用草包着?”
夏采荷言道:“衣服太单薄,冻着了。”
“有药吃吗?身上有银子买药么?”
“天气冷了,酒客也喜欢喝碗面汤暖暖胃,暂不缺钱。也有药吃,不花钱的。”
“不花钱的药?”
“是女神医给看的,他不收我钱。”
“呵!这个姓女的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呢……姓氏里没姓女的吧?”
姓氏里是有女姓的,但没收录进后世百家姓中,所存人数不详。
夏采荷应道:“是位女子,她的医术很好的。”
“漂亮吗?”
牛禄见得刘梦棣东一句西一句的,都有些无语起来,但又不敢打断刘梦棣的话头。
夏采荷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刘梦棣笑呵呵地说道:“有空带我去看看。话说回来了,你们家不是经营着织坊么?再怎么说也不会出门摆面摊吧?”
刘梦棣突然不问案子问起了别的事情来。
牛禄作为刑侦方面的高手自然是知道刘梦棣在做什么。
刑侦最忌讳的便就是逼供与诱供,虽然这样可以很快结案,但会造成冤假错案。
有经验的官吏在问供的时候是会让对方放松下来,使其不紧张而一点点地说出案情来。
甚至好一些罪犯因为有人与其讨论“技术性问题”而侃侃而言,将所有事实都一一说出。
所以,刘梦棣顾左右而言他之时,牛禄并不插嘴。
夏采荷答道:“他们说我爹欠他们的钱,然后就把纺厂与我家的房子都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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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某项生意里有丰厚的利润,在营经之时借债、欠款都是极常见的。
夏采荷是女子,他弟弟又小,债务问题不能妥善解决而使得产业被有人心弄走,这是在刘梦棣的预计之内的。
刘梦棣又问道:“你们现在住哪?”
“就这。”
“这里?”
“下半夜以后收摊,把两张桌子并起来,铺上被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