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玑被刘梦棣的那句“小且有意留宿”弄得面红耳赤。
但话既已说出口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她指着地面说道:“你看不出来这里曾走过水么!不怕告诉你,我爹就是亡故于此的!甚至还有人见过我爹鬼魂曾于此处游荡不去呢!”
“小姐说的是无岁公吧?其曾任豫王詹事,对礼记颇有见解。我正欲向其请教其中大学一篇呢。他今晚会来么?若是会,那今夜我便就住这里了!”
“你!”王璇玑气道:“我不是与你玩笑!”
“我也没与你玩笑。”
原以为王璇玑又会反讽一些什么,却没想到她打量了一下刘梦棣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她说:“你这一股子的书生气,倒与他们确有些不同!”
刘梦棣问道:“小姐口中的他们究竟指的是何人?可是之前来拜访潜渊先生之人?说得也是,潜渊先生乃是当世名儒,自是多有名士拜访。”
“呸个名士!”王璇玑口无遮拦地说:“全是一些粗人!也真是怪了,义爷以前从不接待什么客人的,甚至朝里沈尚书来找他也不见。可最近……你们到底是谁呀?”
刘梦棣笑道:“小姐刚刚还说我与他们有些不同,明显是能看得出来我与之前来人不是一伙,如何又问起这个问题来。他们之前怎么了?”
“还能怎么,每当有客,义爷总都花许多银子,使我月例钱都少了。且他们出入神秘……”
“妹妹!”
王璇玑的话还没说完,听得有人突然叫唤了一声。
刘梦棣转眼看去,只见得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才俊从一边走了过来。
那人比刘梦棣要大上那么几岁,全身散发着书生意气,骄傲非常。
能管王璇玑叫妹妹的想来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便是之前石奇川口中的王研王墨思。
王墨思刚刚远远的那一声叫,明显就是在打断王璇玑的话,好似并不想让王璇玑将家中之事说给外人去听。
王墨思来到二人身边说道:“好不懂事,如何又将客人带到家里来了!小心义爷真生了你的气!”
王璇玑连忙说道:“不是我让他来的,是他自己跟来的!”
王墨思哪里管得了那许多,他对刘梦棣拱手说道:“舍妹无礼,还请海涵。”
刘梦棣还礼道:“乃是我无礼近身在先,非是令妹之错。我前来拜访潜渊先生,他有事出去了,留我一人在厅堂。我自觉无聊,闲走至此。是我打扰了。等潜渊先生回来,我便告辞而去,绝不相扰。”
“你不住下?”王墨思问了一个与王璇玑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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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棣笑道:“我虽非长安人,但在长安自有住所。”
“阁下是……”
“哦,小生罗翰文,字……”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王研一把就将自己的右手手腕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