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朕身子乏了,正在休息。让他按章程到礼部安排觐见。”
女皇仍伏案书写,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显然心中早有定数。先拖着,让那家伙在里面多待两日,看他还如何作妖?
“......陛,陛下,陈大人手上所持正是主客司的帖子。是,是否觐见?”执殿禁军继续禀告道,面色多少有些为难。
梁国正使陈大人昨日一早就去了礼部按章程报备,今天刚好排上了。
对方明摆着这是有备而来。女皇玉手紧握,指节发白,心里狠道:老,狐,狸!礼部那群废物,不早拟个名单提前告知朕。你们......回头一个一个来领罪。
见殿内一时没有回应,气氛肉眼可见冰冷起来,那名执殿禁军怯怯地偷瞄一眼,见着内官正在给他打着眼风,执殿禁军挤了挤眼,没搞清楚眼色的含义,脑中一片空白,赶紧低下头去,脑门子上已蒙出一层细汗。陛下今日似乎心情极为糟糕,最好少说话别触了霉头。
“告诉陈大人,朕正休息,让他在外面候着吧。”女皇长出一口气,揉了揉酸胀的眉间,命道。
“是,陛下。”那执殿禁军慌不迭地接令退出了大殿。
“陛下日夜操劳,要保重龙体。”内官见女皇面露疲色,小心地探声询问:
“要不让尚膳监送来些您最爱吃的糕点?”
“不用。你去传旨入内侍省,让左相和户部沈尚书立刻进宫见驾。”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旨。”内官跪地接旨,起身欲要出偏殿。
“等等......”眼见内官就要退出,女皇出声唤住内官。
“陛下......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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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金陵府尹和军巡司都指挥即刻进宫见驾。”
“是,陛下。”内官躬身施礼,退出偏殿。
内官走后,女皇的目光又落回窗外,此刻晨光耀眼。女皇拢衣,感觉这玉梳宫愈发阴冷了。
“此处有些湿寒......嗳?大人,您且慢些走,这里光线不大好。”
秦牧玄正大摇大摆地在一众红衣人的簇拥下往诏狱走去,其中一名红衣人为秦牧玄引路。
这哪像就要蹲大狱的囚徒,倒像是下来巡查的上官。秦牧玄轻松惬意地遐想:
老子还真是与这牢狱有缘,从梁国诏狱一路逛到景国诏狱。嘿嘿......有意思哈,还有这景国诏狱的结构,竟出乎意料与梁国类似!设计师不会师出同门吧?
还真被秦牧玄无意间猜对了。这建造两国诏狱之人,还真就是同出一门,就连建造用的图纸也出自同一份模板,只在细节上稍做调整而已。制狱之法殊途同归,防止越狱,牢狱布置亦是如此。
梁景两国打根子上本就是一个国家,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牧玄闲庭信步,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布置,身边的红衣人并无意催他,因为指挥使大人明令嘱咐过,要善待眼前这位大爷,没有命令万不可怠慢更不可用刑,只要这位爷不试图逃跑,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一切都由着他。
“大人,这边请......您小心啊,这里有个台阶......”领头的红衣人小心地引着秦牧玄穿过诏狱内门,沿石阶而下。
他表现得如此殷勤,也并非只是迎合上面的命令,而是因为他认识这位爷。
那日整个下午,陪着赤衣卫提司大人逛街的贵人正是此人。
哪敢得罪他?!倘若有丝毫的怠慢之处,回头提司大人还不扒了他的皮!这小头领是个过来人,瞧着提司大人看这位爷的眼神,他可太清楚其中的奥义了。